“哗啦!”
刺骨的冰水将梁鼎天浇了个透。
他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周遭景象。
青砖木粱,一派古朴。
再看自己,被绑在木凳之上。
粗麻裤子竟被褪到了脚踝处,胯下凉风直窜。
面前,一位白净的中年男子,手里捏着明晃晃的短刀,恶狠狠的盯着他。
“狗腌臜,这宫中太监至少八成都是本官给净的身,你怕个甚?”
太监?净身?
粱鼎天还没咂摸出来味儿,头就一阵刺痛,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汇入脑海。
原来他穿越到了大乾朝,成为振威将军粱之栋的二子粱鼎天。
振威将军乃大乾重臣,却在两年前新帝登基之时,遭当朝宰相兼监国公秦郐陷害,梁家全族被杀!
唯有外出的梁鼎天和寄养在娘舅家的妹妹粱馨儿逃过一劫。
这两年来,粱鼎天一边躲避追捕,一边寻找失散的妹妹。
苦寻无果还被人贩子卖到了宫中做太监。
正欲净身之时被吓昏过去,这才让前世的他穿了过来。
得知真相的粱鼎天怒意滔天!
本以为是天选公子哥,应当荣华一生,谁知道却被陷害成了丧家之犬。
国仇家恨!私人恩怨!粱鼎天不禁在心中立誓,此生必除奸相秦郐!
恍惚间,粱鼎天忽然感到胯下寒光一闪。
他虎躯一震,吓的慌忙侧身躲了这一刀。
“上官莫急,上官莫急!”
粱鼎天佝偻着腰,一脸惊恐。
真要是被割了身子,此生还有毛意思?
情急思变,他突然想到胸前还有半块传家玉佩。
他挺了挺身,微笑道:“上官刀下留根啊,我乃家中三代单传,意外被人贩子骗入宫中,今日若是净了身,家中可是绝后啊!”
“我胸前有一祖传玉佩,想赠于上官,另外我京都有一富家亲戚,上官若能将我送出宫外,另有白银万两。”
原本满脸怒意的净身官在听到这话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一把扯开粱鼎天的领口,半块翠绿玉佩悬于胸前,一看便是极品。
净身官扯下玉佩,心中开始思虑。
反正每天净身而死,被扔在乱葬岗的太监也不在少数。
而且看这玉佩的成色,非寻常百姓家所能拥有。
万两白银若真能到手,此生无忧了!
如此想着,净身官手中提刀,阴恻恻的看着粱鼎天道。
“小子,我且信你一次,等下你装成死尸躺在尸车上,将你送到地方,便要见到万两白银,敢耍花样,我手中的刀,随时可以取你性命!”
粱鼎天连忙点头如捣蒜,心中却是忍不住发虚。
他哪里还有什么富家亲戚,梁家落难之后,曾经的亲朋好友早就断了关系,生怕祸及己身。
这不过是他铤而走险的一步棋,出宫之后奋死相搏或许还有些许生机。
反正已是穷途末路,总要留个男儿身吧!
两人约定之后,便准备行动。
净身官弄了些污血,涂抹在粱鼎天的裤裆处,然后等着尸车出宫。
恰在此时,净身房外传来一阵密集脚步声。
还未等两人反应,门被突然推开。
两位白净净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颇有威仪的老太监。
“奴才拜见王公公!”
净身官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下。
粱鼎天也赶紧有样学样的低头跪了下去。
“小的拜见王公公。”
此人乃是大内总管王有芳,掌管后宫所有内务太监。
粱鼎天年幼时跟随父亲进宫,曾见过一次他,所以有些印象。
身着蓝灰色葵花胸背团领衫的王有芳,目光冷冷的扫过二人。
最终停留在粱鼎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