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他也挺尴尬。
“给。”
叶凝将泡面递给他，笑笑，“试毒的报酬。”
这让秦之航更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接过来，“嗐，其实也不难吃，就……就是我口味平常比较奇怪，嗯，是我的问题。”
“谢谢你们。”
叶凝在一旁坐下来吃面包，目光透出些真诚。
“一顿泡面可不够。”
贺霆也坐在一旁花池的台阶上，神情闲适吹着热气，大长腿优雅交叠，而铮亮的皮鞋上方露出格外白皙匀称的脚踝骨，夜中莫名显得一丝性感。
这架势也仿佛根本不是在嗦泡面，而是坐在高档餐厅享用上好大餐，优雅泰然。
叶凝看着他，出奇怔了两秒，“那，有机会请你们吃饭。”
早前她也知道贺霆长得赏心悦目，但实在没想到吃个泡面也好看。
左手忽然一抖。
“五天。”
贺霆余光捕捉到异常，立刻放下泡面走到车后备箱打开，银色手提箱打开，取出一只比小指还细的针管给她，“自己会注射吗？”
叶凝点头接过，“谢了。”
“只能发作时注射才起效，并且只是快速缓释。”
见她要拔开针头的盖子，贺霆目光沉静道，“想延缓发作延长生命，还需要时间研制。”
“估计我是等不到了。”
叶凝很平静的一笑，“发作间隔越来越短，也意味着我能活的天数越来越少，没准儿你剩下的这十多支缓释我都用不完。”
她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清楚。
只是，神情里却多多少少还是透出遗憾。
早先她想的太过天真，觉得等自己快不行的时候就悄悄找个地方等待死亡降临，可实际回到父母身边后才意识到，人都是贪心的。
得到过温暖之后，又怎么甘心再独身归于冷寂，孤单死去？
可没办法，她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这个现实。
“不是，你别说这个啊……”
秦之航最听不得这种话了，有些慌乱的安慰，“霆哥很厉害的，能研制这种药就肯定还能研制让你活下去的药，你很爱你爸妈吧，你要是……他们肯定受不了的。”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将叶凝视作朋友一般。
想到叶凝在这个年纪竟然就要随时等待死亡降临，他心里就无比难受。
老天爷，你要不要看看你都在做什么？
“很多时候，奇迹源于希望。”
贺霆看着她看似平静实则无可奈何的笑容，心头陡然泛起一丝奇怪的涟漪，“没有念头，神也难救。”
“嗯，也对。”
叶凝指尖摩挲那支针剂，笑意忽然明媚，“那我尽力等。”
月色美不胜收，此刻竟不及她半分。
贺霆定定望着她，好似一头撞进她那双星光般的眸子里，心神晃了晃，“我也会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