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了。
小夜灯被调到最低的亮度，叶天远倚在床头，静静看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墙壁，眼神放空。
而乔雅云小睡了一会儿又醒来。
“喝点水吗？”
尽管妻子并没动，可叶天远依旧发觉到了，一边说就一边下床去客厅倒水。
乔雅云喝掉满满一杯，“怎么还不睡？”
听声音，比白天状态好了些。
“我在想那个人。”
叶天远回到床上躺在她身边，轻声说道，“我们都很清楚，他绝对不是人贩子。”
乔雅云也蹙眉，“难道我们暴露了什么？”
“我还不是很确定，但无非也不过就两种情况。”
叶天远叹了口气，“一是如你所说，二就是内部可能已经被鬼渗入，不光是这次交接的消息，就连我们的身份也泄露了。”
而隐隐地，他心中更为倾向第二种。
回想他从游乐园遇到的矮子，再到妻子发生意外，一切都必然是有人周全的计划，即便拿不到这次交接的东西，也可以用他的妻女作为要挟。
只是没想到，被那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给顺手搅浑了。
万幸啊。
而乔雅云也点头，“必然是第二种。”
“只是，我不清楚当时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叶天远说道，“当时看到我的一个已经被解决掉了，正在拘留的那个，必然也已经是对方弃子。”
如果还有的话，情况就会有些微妙的危险。
尤其是他们的女儿。
“接下来，我们得加倍小心。”
乔雅云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数据即将汇总完成，如果这时候功亏一篑也实在叫人无法接受，并且我们还要努力保护好凝凝。”
“我明白。”
叶天远又道，“刚才考虑了下，天亮就回去一趟。”
如果当场真还有别的人，那么现在一定在某个不知名角落蹲守，等他有所动作。
所以他必须来点大动作，把人引出来处理掉。
没有的话自然更好。
只是，那个地方这么多年也该转移下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乔雅云神情有些担忧，却也只是嘱咐，“注意安全。”
“放心，睡吧。”
叶天远关了灯，帮妻子贴心盖好薄毯。
可虽说如此，两人却谁也没有睡意，就那么靠着对方静静出神，没有再出一句话。
而乔雅云的手也用力攥了攥，黑暗中表情复杂。
与此同时——
另一间卧室里的叶凝在满头大汗中陡然睁开了眼睛，痛苦不已！
欲裂的头疼，心底似是要有什么隐隐破出的尖锐刺痛，让她不禁神情狰狞起来，浑身也瞬间被冷汗浸透，可却又仍如先前般一声不吭。
然后，颤着手拿过了睡前早早备在床头的毛巾用力咬住。
卧室那样静悄悄。
而她急促的呼吸就如同已经在超负荷运转的老风箱。
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罢工陷入永久的静止。
‘叮叮’。
手机忽然收到了消息。
这个时候，只要是未知的东西便都能转移一些注意力。
叶凝费力地解锁了屏幕，发现是克里斯发来的。
【凝，我弄了些镇痛剂给你，就放在你学校的传达室。】
【接下来有件紧急任务需要我去执行，可能会很久无法和你联系，我明白你一直抗拒这种能轻易使人成瘾的东西，但为不时之需，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等我回来。】
“呼……”
看着手机上的内容，叶凝眉头更是紧锁，呼吸也更加急促无比。
最终，她头一歪昏死过去。
*
清晨。
叶凝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