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刚到家，杜兰就打来电话。
但许斐没接，于是杜兰又发来消息，一通嘘寒问暖，上到她之前的人生经历，下到她衣服的尺码，事无巨细地问了个遍。
看似关心，实则问的每一个问题都让许斐很不舒服。
她一条都没回，杜兰也就没再打发消息来。
本以为杜兰这是消停了，可是没过多久，杜兰小心翼翼地发条消息来，询问可不可以跟她一起吃饭。
许斐才想起来，上次的饭钱和衣服钱还没给杜兰。
于是她回了个：可以。
杜兰和林成天立刻去订餐厅，还要说要来许斐，被许斐拒绝了。
他们不敢逼许斐，只能按部就班地来：“小斐，那我们在餐厅等你。”
“嗯。”
许斐到餐厅后，找到他们所在的包厢。
杜兰和林成天正在商量许斐爱吃什么菜，杜兰眼睛尖，一看到许斐站在门外，立刻朝她招呼：“小斐，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
不等许斐自己推门，杜兰已经跑到门口，打开大门：“小斐，快进来，让妈妈好好看看。”
“等一下。”许斐躲开杜兰的手，“你不是我妈妈，我说过我还没做亲自鉴定之前，不会承认我们的任何关系。”
“好好好。那让我好好看看可以吗？”
许斐坐在他们对面，“先说好，今天是我买单。”
“跟爸爸妈妈吃饭怎么能让你买单呢。”林成天拍桌子，“必须由我们买单。”
许斐起身就要走，“那你们自己吃吧。”
“别别别，老林！你干什么！”杜兰瞪一眼林成天，“小斐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让她买单，下次我们再买，轮流来多好。”
林成天听了妻子的话连忙赔笑，“对对对，就这样来。”
“可是我没打算跟你们吃那么多顿饭。”许斐很直接，“如果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认为我们不要见面比较好。”
就算有血缘关系也未必要天天见面，许斐是这样想的。
林成天似乎有话要说，却被杜兰按住手，“可以的。小斐，你说什么都好。我们都听你的，只有一件事求你答应我们，别阻止我们偷偷关心你可以吗？”
杜兰说得十分诚恳，“爸爸妈妈这些年到处找你，不为别的，就为了确认你健康、幸福、平安。这样我们内心的愧疚感可以少一点，否则我们日日爷爷都要活在你不见了的不安和恐慌里。刚生完你的那一年，我差点得产后抑郁。”
“……”
许斐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想给虚假的关心，但又无法对这样的苦难视而不见。
“这些话本不该对你说的。怪我怪我，不说了不说了。小斐，刚才我们点了几道菜，你看看还要吃什么。”
反正说好了这次是她来请客，许斐好不客气地点了几道菜，加上刚才杜兰他们点的，差不多有七八道菜，三个人吃足够了。
海鲜上来后，杜兰先转到自己面前，挑了最大最肥的剥干净壳，把蟹肉和虾肉都剃干净放在小盘子转到许斐面前。
“小斐，你快吃，多吃点。不够我们再点。”
“够。”
许斐自己也可以剥，但不知为何，吃着杜兰剥的有种异样的感觉。
以至于这一餐她吃得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对她这个吃货来说可是非常严重的。
买单时，许斐经过一个没关好门的包间，瞥见里头的一个母亲也是这样小心地替女儿剥好蟹肉和虾肉，生怕女儿吃不好。
这就是母爱么？
许斐忽然有一分钟动容。
买完单后，许斐打算直接回家，杜兰小声问：“小斐，你到家了能不能跟我们说一声？这样我们没那么担心。”
生怕她拒绝似的，杜兰又说：“如果你很忙就算了，我们都是随口一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