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关和河曲是近邻,两个县委原本联系密切,然而先后被叛徒叛变摧毁之后,都基本停止了工作。
现在偏关县唯一尚存的,就是刘友文当初自己建立的联络点。
就是面前这个同福客栈。
里面的二掌柜白老憨,就是接头人。
白老憨四十岁出头,虽然名字叫做老憨,实际精明的很,
他大字不识一个,从小伙计一步步干起,混了三十年,混成了全县最大货栈的二掌柜。
看似风光,他却对日本鬼子有着深仇大恨。
前几年他给儿子办婚礼,娶了个漂亮贤惠的儿媳妇,没想到新婚三天,新媳妇就被当时的鬼子大队长看中,强行侮辱了。
新媳妇不堪屈辱,当天就上吊了。
白老憨儿子去找鬼子大队长拼命,还没进门就被机关枪打成了筛子。
那天之后,白老憨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人前人后说孩子小不懂事,但是心里早就存下了报仇雪恨的念头。
而且他想的可不是杀一个两个鬼子了事。
因为那个鬼子大队长已经调走了,白老憨自问凭自己的本事,天涯海角是找不着那个家伙了。
所以他想的是要尽可能多的鬼子给自己
的儿子媳妇陪葬!
白老憨现在已经攒了好几两的砒霜,就等着啥时候有机会,给鬼子们吃的东西里,全都放上砒霜,一口气毒死他几十个鬼子,倒时候自己赔上命也值了。
这同福货栈的大掌柜,姓金,今年都六十多了,轻易已经不出面见人。
他儿子是太原府电信局一个科长,所以在鬼子眼里还算是安全人士。
现在货栈里大小事情,其实就是白老憨说了算。
这天白老憨照例在货栈里随便走走,忽听小伙计说有人找他。
“让他过来吧。”
片刻,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风度气质与众不同。
“白掌柜的?我想帮我表哥买两袋半米,你这儿给送嘛?”
白老憨愣了愣,上下打量他几眼。
“给送,你是送到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呢!到时候你跟着他走就行了。”
“行!你表哥他来了吗?”
“他没来,我就是先问问。”
暗号对完,白老憨四下打量一下,招手把陈天民叫进了一旁的账房。
账房里还有个三十来岁的账房先生,不过白老憨显然对他十分放心。
“是刘同志叫你来的?”
陈天民看向账房先
生。
“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白老憨示意账房先生去门口盯着。
“哦。”陈天民拿出一枚带记号的铜钱递过来,“老刘让我给你带好。”
“太好了!终于有同志过来了。这段日子可憋死我们了。”
白老憨紧紧握住了陈天民的手。
“老白!河曲县的组织我们已经基本恢复了,现在准备逐步恢复偏关县的组织。你还要多帮忙啊。”
“义不容辞!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
“是这样的,我姓陈,陈天民,是咱们八路军一二九师特别独立加强连的连长,现在队伍正在壮大,兵力越来越多,需要一些基本常用药,你有没有办法弄到?”
听到是弄药,白老憨不禁有些泄气。
他攒砒霜攒了好久,也不过才几两而已,药材太难搞了。
陈天民见他垂头丧气,奇怪道,“就是一般的常用药,治个感冒发烧,头疼脑热的常用药,也不好搞?”
“是药就不好搞!都要鬼子警备司令部的批条。你要买常用药肯定不会是一盒两盒,那就不好办。不过我知道鬼子的秘密仓库最近进了不少物资,戒备森严,我猜里面就是药
品。”
陈天民正想说我要常用药,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