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民说:“当然要见,这村里除了阎老财一家,其他都是自己人。我正有大事要和你们商量,这样吧,不仅胡老爷子,村里其他具有一定影响力的都请过来,我们集守村的大事,大家不可不知。”
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着人分头去请。
不一刻人来全了,陈天民站起身来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说道:“今天一直在忙,刚刚腾出一点时间,虽然时间有一点晚了,但是咱们集守村的大事,大家人人有责。请了大家过来,就是想听听大家对今天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村里老樵夫何老憨咧开没了牙的嘴笑到:”这还有啥好说的,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大好事了。我今天这三十斤粮食拿出去,明天就揭不开锅了。天民,干得好啊。他们不让咱们活,咱们为啥让他们好过?我要是年轻二十年,跟你一起干这些狗日的。”
这一开了头,其他人都是一叠连声的赞好。陈天民含笑点头,看向胡培栋。
胡培栋也并不是很老,五十多岁年纪,因为识字,有文化。庄户人一向都敬重有学问的人,所以都尊称为胡老爷子。
原来在县里教育
局做抄写员,年纪大了才回村养老。
胡培栋见陈天民看他,咳嗽一声站起身来。陈天民也忙站起来。
胡老爷子微微一笑,挥手示意陈天民坐下,自己也慢慢坐下,说道:“天民,今天这一鼓作气,剿了汉岩寨众山贼。救我一村老幼。是大好事,大功德!若非文武双全,一身是胆,绝难办到。
其实这件事情,大牛,长根,东子他们去年就想做了,之所以没有做成,依老朽来看,那是他们几个都是将才,可以独挡一面,却没有帅之谋略。做事缚手缚脚,瞻前顾后,因此没有做成。”
大牛几个听了,眼睛放光,都暗暗点头。
心中对这老学究是更加敬佩。
郭狗儿喊到:“去年和你说时,你只一味不做声,你早出个主意,少遭这一年的罪。”
胡培栋捻髯笑到:“我老了,成不得事了。天民年轻有为,是了不起的帅才,再有你们辅佐,咱们集守村以后是万事可期了。”
陈天民站起身说:“老先生言重了,今天剿匪成功,一是兄弟们勇猛,二是侥天之幸。您老人家谬赞了。”
胡培栋见他谦逊有礼,心中愈发喜欢,
笑到:“没有没有,当得起当得起。只不过嘛……”
脸上笑容一板:“我也听得孩子们私下里都说,剿匪既毕,接下来就要镇压地主阎老财了,天民可有此意?”
陈天民也板起了脸,说道:“正有此意。胡老和这阎老财是有亲,还是有故?”
心想你若是反对,今天可不能让你出了这个大门,想误老子的大事,谁都不好使。
胡培栋气道:“我和他有的屁亲,屁故……”。
省起此话不雅,赶紧呸了一声,接着说:“若是要镇压山前村的李大户倒也还罢了,他家里没枪没庄丁没院堡,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几口子家里人。最重要是上面也没人。
这阎老财就不同了,他家大儿子是县里保安团的连长,手底下一两百人。这官军们的武器,可不比土匪,听说还有轻机枪重机枪手榴弹什么的。
若是镇压了他老子,他领着兵来咱们村里报复,咱们现在人虽多,枪却少,又没几个人会用这五响快枪……那岂不是给咱村里招祸嘛?”
陈天民望向石大牛等,几个人都点了点头,满面忧意。
胡培栋这一番话很是中肯,刚才大赞特
赞的村里元老们也都忧愁起来。
又不敢劝陈天民,都窃窃私语起来。
陈天民笑到:“咱们偏关县,有一支夜袭队,大家都听说吧。”
众人纷纷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候问这句话。
难道说天民和这夜袭队是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