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好受。
明明家中每个人都有责任,搞得他付出一点就跟受罪一样。
杜夫子见他没有被强迫的模样,有点不解:“老夫可否去一趟你家。”
不是他爱管闲事。
实在是陈博文在关键时刻。
若是因为服徭役把功课落下了,真的得不偿失。
“这……好。”陈博文从来没带着夫子去家里,小时候夫子都是族学的老师,是个老童生,距离特近,还沾亲带故的。
现在是县里三位秀才合并开的书院,家里人就爹和二哥来过,每次来都非常拘谨,恨不得离书院远远的。
如今他带着夫子回家。
家里人肯定很紧张吧。
别说别人,就他带着做马车的夫子回去看农家小院,也是有点拘谨,陈博文忍不住提前跟杜夫子说了声:“夫子,学生家中银两拮据,是很简单的小院,望你待会别嫌弃。”
“你说的什么话,老夫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你父母在如此艰巨的环境下,仍旧愿意让你读书,是思虑久远之辈,老夫佩服还来不及。”杜夫子家中母亲是商贾,小时候许多人都嘲笑他家充满铜臭味。
因此他对家庭并无太多看法,他只看人如何。
见夫子没太介意,陈博文稍微放松了点。
车轱辘不断地转,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陈家小院,院门被拴着,陈博文赶紧下去拍门:“大哥,二哥,开开门。”
“小叔,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开门的是扫地的三丫。
小姑娘透过小叔,看到了他身后的马车,惊得退后一步,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小叔。
陈博文差点被她逗笑:“我夫子来了,你去喊爷爷奶奶出来。”
“哦哦哦,好。”三丫转头就跑,大喊道:“爷奶,小叔的夫子来了。”
“啥玩意?”梁月抱着孩子出门,见陈根生站在木头前呆呆的,就走上前拍了拍他胳膊:“快去接待人家啊。”
“对对对,接待人家。”陈根生赶忙把围着的破布围裙脱下来,梁月接了过来,又拍了拍他身上木屑,“行了,很齐整了。”
“真的齐整了吗?要不然我去换咱闺女买的衣服。”陈根生说着身子已经自动地往屋内探去,就很想换身好看的。
“齐整了,好看的紧。”梁月拽着他胳膊往外走:“快快快,别让夫子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