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做事从来利索。
锁定目标是姑获鸟后,便将身边带着的三个小动物放出。
盛京郊外山村,还覆盖着白雪,单纯凭借气味追踪,难度很大。
因此赵鲤才将三个小家伙一次性带来。
沈黑负责嗅气味,沈白能感知阴晦之气。
沈小花更不必说,给画皮做小坏蛋跟班时,若无它踩点寻人,那些拖欠皮子的人,哪能如此精准找到。
赵鲤将姑获鸟滴血标记的那件小衣裳取下。
剪下上边的血点,浸泡在水中。
在取白棉布浸泡,给三个小东西闻嗅。
沈白沈小花都十分敬业。
只有沈黑,吃得胖墩墩的没干过正经活,闻一下打个喷嚏,只知扭头寻何方娘亲要馍馍吃。
后被沈小花骑在背上,对着狗头连环巴掌才扇乖。
接着三小只出门寻找姑获鸟踪迹。
赵鲤则是叫来村长。
她做事能稳就稳,先通知村长,家中有孩童的,立即检查是否有晾晒在外的衣物。
若有,无需检查是否被姑获鸟标记,一律热水加酒浸泡以防万一。
村中年节闹妖,村长本愁得掉头发,赵鲤的到来就像是一根定海针。
让村长都找到了主心骨。
忙不迭招来青壮,在村中喊话。
听闻是巡夜司大官的命令,便是村中最刁蛮的妇人,最铁嘴死犟的男人,也乖乖照办。
依赵鲤的命令,村长还叫几个腿脚利索的去通报五城兵马司和周边村落。
若是赵鲤没能寻到、击杀那只窃子的姑获鸟,也可保证暂时不会出现受害孩童。
交代完这一环,赵鲤开始准备入山的行李。
幸而上一次入山就在几天前,赵鲤大概知道带些什么。
铺在地上防潮隔雪的油毡毯,夜宿保暖的皮料,绳索,一囊火油……
最重要的是一大包盐。
这些东西都是村里东一家西一家凑的。
等到赵鲤将这些东西全打包,试着背在背上时。
赵鲤骑来的是北地大马,入山林实在不方便。
牵了头小毛驴的村长进来瞧见,失手将牲口绳子掉在了地上。
“赵千户?”
村长说话声音都变调,忍不住上前来接。
倒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因为赵鲤这小身板,背着硕大的行李看着就吓人。
“没事,不重!”赵鲤抖了一下肩上的东西。
村长心说,这就不该是重不重的问题。
村里的驴,背这些玩意都要哼哼两声!
村中看了看赵鲤,又看了看手牵着的小毛驴。
“赵千户,让这驴背吧!”村长看着焦心得很,“实在不行,进了林子还能当口肉吃。”
村长背后的小毛驴扬蹄欲踹。
赵鲤瞄了两眼长耳朵的小毛驴,觉得村长说得蛮有道理。
硬拖着小毛驴,将行李绑上。
满院都是毛驴啊昂啊昂的凄惨叫声中,门外忽然传来两声犬吠。
却见肥壮的沈黑,背上蹲着沈小花,沈白盘在沈小花脖子上。
远远地奔来,沈黑的叫声好似警报。
赵鲤知道它们有了发现。
“走了!”
赵鲤招呼一声,手中拽着缰绳。
村长带来的小毛驴十分通人性,四蹄焊在地上就是不迈步。
被赵鲤蛮力拽得,蹄子在地上犁出两条印。
还是沈白乖觉,白线一般凌空跃来,往这驴脖子上一盘。
尾巴尖往左敲,驴往左,尾巴尖往右,敲驴往右。
倒是比老车把式还赶得好。
赵鲤赞许的摸了摸阿白的小脑袋。
村长并一些村民,立在村口,目送赵鲤进山。
一切落入他们的眼睛,许久,村长嘿了一声:“巡夜司,果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