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沈晏伸手扶住倒吸凉气的赵鲤,垂头查看她的伤口。
赵鲤摇头,示意不严重。
两人一同扭头看向张蛾。
奄奄一息的张蛾蜷缩跪地,双爪硬生生将赵鲤的长刀拔出。
她的下腹破开一道大口子,一个被刺破的卵,从中流出。
卵中内容物流出,食指长的一只肉虫卷成一小团,暴露在空气中之后,迅速干瘪发黑。
“啊——”
看着自己的孩子在面前死去,张蛾撕心裂肺地哭泣着。
她跪坐在鲜血中,头顶倒吊无皮尸骸的手垂下,就像是红色花朵。
如水的月光,照下来,形成了一幅叫人心生不适但又有着诡异美感的画面。
赵鲤看见银白月光好似被她吸收了一般,一根根质感轻盈,白绒绒的毛发从她的身上钻出。
同时两边背脊鼓出一个硕大的肉瘤,抖动扭曲。
那些生出的绒毛好似有生命一般延伸,将张蛾连带着整间小屋都包裹其中。
这个过程发生得极快,赵鲤和沈晏分别掷出手中火油和川楝子水。
火油一点就着,但很快火焰就被其他绒毛覆盖弄灭。
川楝子水倒是十分有效,就像是硫酸一般在白色绒毛上腐蚀出一个个大坑。
只是两人随身携带的川楝子水囊十分有限。
眼见张蛾体内生长出的绒毛,已经膨胀成一栋小屋大小。
赵鲤知道他们无法在这里阻止张蛾妖化,向沈晏使了个眼色:“沈大人,按计划。”
沈晏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给赵鲤捂住肋侧伤口。
闻言一点头,从后腰摘下一支传讯的烟花。
一点光焰,咻地窜上空中,随后炸开。
沈晏随手弃了手里还冒着烟气的竹筒,伸手欲要扶住赵鲤,被她摆手谢绝:“不是什么大伤。”
“走吧!”
设伏点
郑连一脚踩在鼓楼的木栏杆上,神色焦急地不停张望。
终于,远处出来传讯烟花尖锐的鸣响,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
他精神一振。
另一边望楼的鲁建兴已经迅速行动起来:“都准备准备。”
这两处望楼上,挤挤挨挨的几十号人迅速行动起来。
手中拿起装着川楝子水的水囊和猪尿泡。
长街之中,木车轮粼粼作响,有军士推来了十来架一人高的城弩。
在一个黑面甲将军的组织下。
士兵们将手腕粗细的,同样一人高的弩箭装配上在城弩的卡槽。
同时在弩箭的尾端绑上拇指粗细、混铜的麻绳。
几个士兵协作打下驻马桩。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墙角传来一阵急促的橐橐脚步声。
鲁建兴眯着眼睛去看,便见谈莹和两个百户,三人架着光猪似的瑞王跑来。
他急忙喊道:“是去救瑞王的人。”
他一边喊,一边前去接应:“谈千户,沈大人和赵千户呢?”
也才刷新了世界观的谈莹,面色发白有些气喘:“他们在后面。”
鲁建兴又去看瑞王,只见他头歪在一边,在经历了这些刺激后,早已晕了过去。
鲁建兴打眼一看他光着,就别开眼睛,眼角却扫到什么,又急急扭头去看挂在他肚脐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看见这玩意,鲁建兴总有些不好的联想,心里顿时犯恶心。
谈莹干笑两声,心道这是能让瑞王殿下记挂一辈子的东西。
不过她还是管住了嘴没有多说。
远处指挥士兵的黑面将军也快步走了过来,看见瑞王这幅尊荣,同样倒吸一口凉气。
几人谁也不敢说话,相互看看,都当自己没看见,各自散开行事。
谈莹则将瑞王送去张太医处。
不知何时起,月光被一团乌云遮蔽,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