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元彦轩一愣,怀松几人也是一愣。
南洲敌寇已然退去,怎会还有敌袭?
听那斥候之意,此番敌寇且还是两波,且皆是自北而来。莫非是,南洲敌寇甫定,北洲便趁火而来?
若真如此,以眼下奉州局势,东洲,可是危矣!
身后,元可可则是闻言挑眉,顷刻便想到了今日乘角蛊雕来时,途中见到的幽朔军队,算其行程,此刻确是该到了奉州边境。
以此而看,这两波敌袭中,定有一波来自幽朔。
可那另一波,则是何处而来?
莫非是,春屏?
在幽朔遇上苏廷后,便从幽朔王口中得知,他是已与春屏郡守有过密谋,要趁此东洲之乱入局,谋篡朝之举。
因苏廷搅局,幽朔王当时虽是答应不会再犯战事,自己却也知道他定不愿就此罢休,毕竟东洲承平日久,此番变局难再遇,自然不会轻言放弃。
元可可未作犹疑,将所知尽告元彦轩,元彦轩听后,不过一刻思忖,便是一步上前,对着眼前城墙内四州兵将大喝一声:
“诸位将士,如今我东洲又逢乱局,叛军已兵临城下,某恳请诸位助我一力,剿灭叛贼,重固东洲!”
这番言语虽无夸夸之言,却是慷慨激昂,听得城内兵将摩拳擦掌,相互跃跃,便要开城而出。
元彦轩此番动员,自也并非未作思虑开口。他知道,四州兵将今晨刚叛归元彦灏,此刻虽是知道了元彦灏伪造异象之事,但如此便再番反复,定会因担心惹人笑柄而踟蹰。
不过,敌袭一事恰在好处,变局又起,守家固土为重,反复之事,自是会因此冲淡。
不想,如此一番敌袭,不只能为自己再度揽回四州兵将,也给了四州兵将一个极好台阶。
某个时刻,对于此番敌袭,元彦轩竟瞬然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喊话声刚落,城墙上便是一片骚动,四州兵将皆交头絮絮,旋即又看向各自将帅,虽是归心已定,却仍需主帅一个下令,便会倾巢而出,再度唯元彦轩马首。
四州主帅却皆是蹙眉,由心而说,他们自是愿跟随元彦轩,不单因他是皇族嫡子,又本就是得位最正之人,还因他多年来广布恩泽,备得恩于百姓。比之于弑君弑父、倒行逆施的元彦灏而言,自是更为良木。
不过此刻,四州之人却皆正立在元彦轩对面之处,元彦灏麾下,又不知各自心思,若是自己振臂而呼,余三人却与元彦灏一气,将自己格杀当场,以儆效尤,那便无得只失了。
况且,元彦灏便在四人身边,因这一场揭穿,早已是满目凶光,此刻激怒于他,怕是会人头不保。
如此,只得静观。余三州主帅,但有一人附和而起,便会跟随,但若无人而起,那便只得按下。
静~
城墙内外,只风声而过。
“哈哈哈!”
元彦灏环视左右,见四州兵将并未因伪造异象之事而再度叛离,脸上怒意瞬消,转而满是得意,趴在城墙对着下方大喊:
“大哥!看来,天下归心啊!”
“小人得志!”
陆舒依一声轻嗤。
元彦轩却是极尽抬眸,目光遥看四州兵将,偶尔与一名兵将对上,那人却是瞬间惭愧低头躲开。
他的眸中,并非失望,而是急切,四州兵将想要归落何人,此时已不甚重要,重要则是斥候口中这两波敌袭,若是真如此纵两州叛敌攻入,且四州兵将如之前那般,隐下不抗,那这奉州今日,定是危矣,这一州百姓性命,定也是危矣。
“首家卫国,匹夫有责!”
不知何处,陡然传来一声大喝。
随眸望去,这声喊却不在城墙之上,自非那四州兵将所为。
而是出自城下这一众围观者。
随这一声大喝想起,城下一众百姓也皆是如此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