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此神态,众人皆为多作在意,只苏廷一眼看到,稍蹙眉一番思索,却并未直言开口:
“走罢!”
振臂一言,众人便又起征途,向海盗所指方位而去。
众人同行一路走,苏廷眸中一片坚毅,似能透过远方迷蒙海雾,看到此行目的,看到所寻那人。
元可可四人,却是一路如游山玩水一般,左右看着,前后听着。
其实,也无怪四人好奇,这瀛边岛中景色,与东洲颇是迥然,不止路过之人皆矮短身材,便连俨然屋舍、树木花丛,也皆是袖珍模样,如似到了小儿之国。
须臾至海,苏廷几人郎朗君子,不便出面,便由独眼男子几人海盗,在岸边抢了艘渔船。
于这一众海盗而言,打家劫舍本是本业,不同只在于,在幽冥海上抢的,是东洲来往商船,而在此地抢的,却是自家渔船。
苏廷目送众人坐船而去,他自是不愿同乘,待众人到达下座岛屿,只需散出灵识,他便可瞬步而去,无风无动,也不需乘船劳顿,瞬息一刻之事而已。
只是,他不愿承认的是,他颇是忌惮那翻江倒海的晕船感受。
不过半日而过,众人便踏上了海盗所指的那座岛屿,苏廷也施出瞬步跟来,确是一刻未曾耽搁。
极目此岛,目所能及,便可至其彼端,岛中有山,高耸插天宵,一半白雪皑皑,一半青翠欲滴,该是这瀛边群岛中最高山所处。
“那山名琼石山,乃是我族圣地,每年开春时节,遍布各岛聚落,皆会遣族中长老四方而来,参加倭皇主持的祭山大典。算下时日,今年祭山大典,该便是三日后。”
坠儿遥指一语,话声中却颇多不愿神色。
苏廷见之轻蹙眉,坠儿与碎星不愿来此岛,该是与那琼石山,与那所谓祭山大典有关。
再想自己此来,只为寻化龙失败之人,与那所谓祭山大典无所瓜葛,二人若是不愿去,他也无意多作强求。
“只听说过靠山吃山的人,会搞什么祭山大典,图的就是个所谓风调雨顺。”
陆舒依闻言,却是满脸生疑,不禁开口问出:
“你们不应该是靠海吃海的吗?什么三文鱼、生鱼片儿啥的。难道说,你们这儿十里八乡的人,不是靠海吃海的?都靠着这座山养活?”
陆舒依此问,听得苏廷几人皆是一番侧眸,不想她一向大大咧咧,竟会对这种细枝末节如此有兴趣。
“陆姑娘此言差矣。”
开口者,乃是碎星:
“相传,万千年前,我族先辈向往东洲文化,曾屡次遣使前往求学,如今族中所行丧葬婚娶、行止礼仪,皆类于东洲。这祭山大典自也是如此,也便是万千年前,先辈仿效东洲习俗而成。”
说着,碎星又补上一句:
“再者,祭山大典之所以如此盛行,还有另一原因。则是,近年来,凡族中化龙者,皆是在此山中升天,多也是在祭山大典前后。故此,祭山大典其意义,称得上深远厚重。”
“那便是说……”
苏廷一语沉吟:
“此次祭山大典,那名未成功化龙之人,若要再图升天,定会参加?”
碎星点头,却是微微低头,话声颇多不愿:
“此人,该是不止会去参加,怕是此时,早已在琼石山中,斋戒相待了。”
苏廷看出她与坠儿两人不愿,却又不想耽误此次寻人,只得道:
“二位若是不愿同往,可在岛中寻一处暂歇,待我上山寻得那人,解了心中所事,定接你二人回东洲。”
坠儿与碎星闻言相视一滞,又是低头不语,不知是不愿独留岛中,还是不愿前往琼石山。
苏廷不知两人是何想法,也不意开口多问,也不愿擅以灵识探查,轻叹一声,便对余众人道:
“既已知那人所在,我这便要去往琼石山一探,诸位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