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一块妫宗之石,便那般大兴杀戮?只是为一块妫宗之石,便将宗门同裳视若草芥?只是为一块妫宗之石,便将东洲安危置于不顾?”
苏廷一声高过一声,一语逼近一语,手中剑胚横指,步步向戚蓝走去,又道:
“同为天澹城之人,你怎的会这般如血暴戾?”
言语中,满是气愤。乾元道是被戚蓝屠尽,苏廷之前已是知道,只是,本以为她是受了归海侠挑唆,或中了归海侠手段,才至于此。
却不想,她会亲口承认,如此恶事,竟是她主意为之,且,只是为了那块妫宗之石。
以苏廷之后见闻,自是知道那妫宗之石为何,也知道那物并非只天妫山一处所有,其效用,便是可助灵修界修者汲纳灵气,戚蓝要它,自也该是如此原因。
只是可怜了乾元道中那百千同门,未及如五十年前那般倾尽而出,相助龙都危局而死,却因戚蓝一己之私,而憾然殒命。
不知会有几多不甘,亦不知会有几多仓皇。
“你的心中,只有这如潮般怨吗?”
面对诸般逼问,戚蓝却只是淡淡一语。
而这淡淡一语,却包含着许多失落。
“怨?你如此行恶多端,倒怪我怨了你了?”
苏廷一声冷哼。
一旁陆舒依见两人,一个怒气盈天,一个心绪暗藏,有心劝解,却是张张口,终还是无话可说。
本是携手而来,本已相互扶持寻回了各自母亲,却不想,会在这异乡松林之中,生出如此怒火。
从未见过苏廷如此发火,陆舒依不觉一颤,一是冷的,二,也是吓得。
“呵呵~”
许久不语,戚蓝终是一声冷笑,美眸斜睨苏廷,道:
“杀便杀了,你又如何?”
杀便杀了,我能如何?
嫁便嫁了,我又如何?
同样的话语冷彻,同样的脸色嗤然。
与当日那般代嫁一事,何其相似。
“我,杀了你!”
苏廷正在气头,听戚蓝如此不屑话语,自是怒不可胜,牙缝迸出一句,便施展步法,向戚蓝攻杀而来。
“快躲开!”
沫儿见两人终是打了起来,慌忙着几人远离,特别对元可可说了一句,随后飞身而前,将陆舒依拉起,遁向远处。
“你~”
戚蓝眼看着剑光将至,面色冰冷,沉沉一声,伸出双手,便握向剑胚。
锵!
一声脆响,震得松林震颤,再看时,戚蓝双手,已是稳稳握在了剑锋上。
剑胚虽未开封,却因多次拼杀,已有了些锋利。
戚蓝双手紧紧握着,不觉便沁出滴滴鲜血,滴在剑锋上,又循着剑锋斑驳纹路,流向剑柄。
“唔~”
剑胚一声颤鸣,随后通体泛出淡淡金光,金光隐去,其上血滴却也消失不见。
须臾,剑柄上却化出一个淡红图案,细看可知,竟是一朵五瓣红蝶。
剑胚上所生变化,盛怒之中的苏廷并未发觉,回手便要将剑胚抽回再战。
却见,戚蓝握着剑胚的双手,似有万钧之力一般,任苏廷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是?”
盛怒之下的苏廷,见到如此,竟不觉生了些许怯意。
倒不是对戚蓝的不俗实力生了怯意,而是对此刻的剑胚。
剑胚自认主于他以来,除归海皓琰与风情与外,便只他自己可执起,其余之人,便是修为多么高绝叵测,也无法撼动它分毫,若是被它压在身上,更是会如万钧山岳一般,动弹不得。
可此刻,这剑胚,不但被戚蓝伸手挡下,似乎还能握在手里,而戚蓝握下后,他竟觉自己似乎成了那无法撼动之人了。
莫非,只是这一番接触,剑胚便要更换主人?
剑胚确是屡次说过要更换主人,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