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确是一头坐骑,不过,不是你的坐骑。”
苏廷还在疑惑,却陡然听见灵识中响起一语。
自是剑胚所言。
“它有主人,虽然不是你,但也跟你很有关系。”
“那是何人?”
苏廷暗暗问着。
“不知道。要不你把它杀了,谁要是打喷嚏了,谁就是他主人。”
剑胚建议。苏廷自不会将角蛊雕杀掉,如今奉州已被归海皓琰已秘法覆下,苏廷几番尝试,都无法将灵识散出百丈开外,瞬步之术自也无从施出。
如此形势,能有一头坐骑为用,即便不是自己的,也是雪中送炭,他怎会轻易杀了?
“还有,你看走眼了,它可不是啥角蛊雕。”
如此一语,却是更让苏廷疑惑,再看此鸟,两角鸟喙,皆是角蛊雕模样,若非角蛊雕,又能是何种灵兽?
“那,它是何种灵兽?”
苏廷自是要问。不过他也知道,以他对剑胚的了解,若是不拖沓藏言,便不是其作风。
便是自己问了,它定也不会明言答出。
“自己猜。”
果不其然。
苏廷无心去猜,此刻有了坐骑为用,自是要先趁机寻得归海侠所处。
以他想来,归海侠如今,定已以《驯术》驯服了许多灵兽,灵兽围聚之处,在平地之上或难看出,但在空中,却会一目了然。
待寻得了归海侠所在,他自是要先去与戚无恋几人会合,将元彦轩拜托于他们,其后,便是与归海侠及其所驯灵兽终战,赢下赌局,也彻底解了东洲危局。
苏廷与元彦轩,同骑在角蛊雕背上,极目向身下俯瞰。初时,林木苍苍,在星辉下还算颇为明显,其中,偶见灵兽栖息,梦呓沉沉,倦态怡然。却皆非被归海侠驯服者。
只是,正看见,二人却发现,夜色逐渐黯淡,山林再难见其廓,更勿说看清其中细节,逐渐竟似有些伸手不见。
“这夜,怎会如此黯淡?”
苏廷不由抬头,却见漫天星辉不见,似是被遮挡了一般,头顶之上,看不清真切,却有着一种压城欲摧的感觉。
“夜色,竟是阴沉了?恐会下雨罢!”
元彦轩也是抬头看着。
平白无故的朗朗晴天,怎会突然阴沉?且,若是行将降雨,该是会有些提前凉意,可是,两人并未觉察到分毫。
莫非?
元彦轩看不出其中何故,苏廷却是隐隐有感。那日在元京城外,自己突破遭受天罚之时,便是如此情景。
难道,此刻在这龙都地界,也有修者在遭受天罚?
苏廷知道,并非所有修者都与自己一般,只在突破至灵师境之时,便可引来天罚,绝大多数修者,皆是在突破至破灵界时,才会如此。
难道,东洲,又将出现一尊破灵界?
刚刚经历了一番沦陷的龙都,怎会仍存着如此修者?
“寻去看看。”
苏廷定下主意,毕竟此时目力不及,寻不得归海侠,便抬头寻着乌云漩涡中心,催动坐骑追赶而去。
角蛊雕虽通人性,却也是通其主人性情,如剑胚所言,它非苏廷坐骑,自是无法与他心意相连。此时虽是被苏廷催着前行,却是颇漫无目的,寻了半刻,却仍未寻到突破之人。
直到,头顶漩涡已成,淡色光芒在其中流转,苏廷终才确定,此刻正突破引天罚之人,所在竟是天澹城方向。
天澹城?
苏廷暗暗一惊,他出自天澹城,且天澹城谁人不知,全城第一修者,便是自己的父亲苏禀泰。
莫非,此番突破者,竟是父亲?
苏廷又是惊诧,却也是疑惑:父亲修为虽是天澹城最高,却也只在灵宗境大成,便是突破,也只是突破至灵修境,断无可能跳过灵修境,而破灵升阶。
毕竟如自己这般,从灵师境便能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