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念玉奴此番所意,知她是在关切自己这个徒儿,风倾月对这样一名生人,也是难得多了几分耐心:
“第一,你那种叫寄食的异术,只有双方都愿意才能施展,你想在他身上施展,成不了。”
“我,可以愿意。”
玉奴怔怔一句,点头时,却仍能看出些许勉强。
“玉奴姑娘……”
冯婴在一旁,似是打翻了五味瓶。
“问题不只在你。”
风倾月语气平淡依旧,却又让玉奴一怔。
冯婴同样一怔,缓缓回头,向场中苏廷看去一眼。
他已是有些迷糊了,不知青衣女子所言何意。
“我那个徒弟,对你也没感觉。”
任一倔强女子,听闻他人对自己无感,便是不关己要,心中也都会隐隐失落。
何况玉奴。
况且,以她心中所想,苏廷若是对自己无感,那夜竹屋,为何要偷瞄自己更衣,那夜竹屋,又为何要跟随而出,知晓自己偷潜回城后,为何不将自己格杀当场?
不只如此,当夜与自己说话时,他为何语言轻佻、动作轻浮?尤其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
别样春情?
不过,再忖之下,风倾月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苏廷与停风郡主,本就身影相依,夜宿同寝,已是自然而然之事。
不过是这份自然而然,太过于自然,太过于随意,也是不免让她有些,无法刻意在怀。
许是相处日久,某个时刻,她甚至怀疑,停风郡主所言,自己已对冯婴倾心一说,是否确是果然。
若是自己确然倾心冯婴,为何如今又会对苏廷处境如此在怀?
第一眼之所感,难道,真的会随着日久而生变?
她如此想法,若是被沉睡中的陆舒依听到,肯定会换来一声嗤笑:
“我没说错吧?一见钟情?狗都不信。”
“姑娘~”
见玉奴怔怔不语,风倾月终是开口:
“感情这事儿,我搞了一万年都没明白,你才多大点儿?就别纠结了。”
玉奴又是薄薄一忖,也是点头释然:
“玉奴既许身冯公子,自不该作何多想,安心侍奉便是。”
如此一语,却是听得冯婴心有不甘。
“既如此,其一方法确是不通。然,前辈为何要说,我那其二方法也是不行?”
于玉奴而想,便是第一个办法不通,自己还有其二,该是可作一试。
“我要是那个人,明知道得不到,强扭来的也不甜,我宁愿毁了。”
那个人是谁?宁愿毁了谁?
不只冯婴心中不明所以,身边一众人听来,也皆是一头雾水。
只有玉奴,闻言却是心中明晰,重重一点头,看回城下的眼神,虽仍是担忧,却也现出了几抹坦然。
“你们也用不着过分担心,苏廷是我徒弟,他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风倾月一语便不再开口。
实话说来,她虽是苏廷师父,却虽苏廷实在了解不多。只知,他此番既然敢主动请战,定然是心中有数的。
而他心中是何底数,风倾月初时虽不确定,至此,却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玉奴姑娘~”
城墙上的话语结束,冯婴却近了玉奴两步,眼中并无对她与苏廷之事的不满,而是满含关切:
“你那其二方法,究竟是要如何?”
“求情。”
玉奴说着,轻咬了下唇。
求情?
向谁求情?
“向归海皓琰求情,求他退兵。”
“可是,于他而言,你可是叛兵,无异眼中钉刺。如此前去求情,岂不是自入虎穴?”
冯婴说着,心中却是一阵后怕:
幸是被青衣女子劝回,若她真执意入敌阵求情,定只能是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