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缠斗处,半空一片阴云,已成青墨之色,两柄悬空而立的兵刃,也已是熠熠生光。
金狮与胎鹤,仍在捏诀念咒。
不过观其形态,此番施术,该是已接近完成。
七名墨色甲胄,却是将苏廷围成一圈。
许是他们自己都未曾想到,如此所为,不期然间,已将正在施展金鹤诀的两人,晾在了一旁。
破绽大现!
“好机会!”
停风王大喜。破绽已出,苏廷只需一步踏出,一剑贯入,便能轻松打断两人施术。
那让城楼上众人,忌惮无比的金鹤诀,便会烟消云散了。
“苏兄果是厉害,于施术将成之际,造出对手破绽。如此,若是一剑击溃,不仅那邪术不施,定还会让那金白二人,乱了心智!”
此时的冯臣,对苏廷可谓是膜拜至极,绝难想到,他不但要破了对手合修之术,还会选在如此时机。杀人,又诛心!
此种想法,也非冯臣一人是如此,城楼上众人,脸上皆是不禁展颜。
便是玉奴,姣白脸上也稍稍现出雀跃神色。
又被冯婴看了满眼幽怨。
“不对!”
众人欣喜间,却传出一声沉闷话语,侧头望去,却是停风王:
“如此难逢时机,这苏廷,却似毫无破局之意!”
闻声,众人这才又向场中望去。
只见,苏廷已与七人缠斗一处,手中剑胚飞舞,周身一片剑光,似永夜流萤一般,煞是好看。
却也煞是让人揪心。
“如此破绽,苏兄莫非并未发觉?”
苏廷毕竟身在敌阵,而城楼众人却身处物外,若说是当局者迷,也算说得通。
“不对!墨色甲胄已尽数欺身,便是不曾眼见破绽,他也该大有体会罢?”
七名墨色甲胄,确已纷纷欺身苏廷,各种兵刃齐出,各色光芒划破长空。旁人皆能看得清楚,身在局中正与七人对战的苏廷,怎会不知?
“金鹤诀若是施出,便是太岁灵修,都无能全身而退。”
沉沉一语,引得众人又侧眸。
冯婴看去,刚说完的玉奴,眼眸低沉,似是颇为伤感。
同为九灵卫,对于金狮胎鹤,众人之中,自是玉奴最为了解。
太岁灵修境?
皆无法全身而退?
闻言,众人更是惊诧复加。
停风王则缓缓看向双手。他之修为,便是太岁灵修境,若他都无法在此金鹤诀中,全身而退,可想而知,陷于战局中的苏廷,如何能敌?
“可是……”
冯臣几人,眼中焦急难掩:
“苏兄,为何迟迟不断下那两人施术?”
“莫非,他敌不过那几名墨色甲胄?”
冯若虽素来与苏廷不睦,如此情境,却也难免替他揪心。
“苏公子他……”
玉奴抬步上前,伸手搭上城墙,眼中的忧色,在冯婴看来,却是直刺心神:
“他这是在作何?”
对啊!
苏廷这是在作何?
那七名墨色甲胄,虽颇是厉害,纵冯臣几人对上,也是伯仲难分。
但以眼下局势而看,几人并未对苏廷造成多大压力。
众人眼中,苏廷眼眸微眯,手中剑舞不停,时而如散花飘空,时而如凤鸣鹰击。
而他脚下,步法也颇有含蕴,一挪一踏之间,似含着天地韵律。
反观围在他身旁那七名墨色甲胄,虽是以多欺少,行招走式却是颇为局促,不论是步伐,抑或是出招,都已是乱无章法。
“气息~”
停风王又是一句:
“虽是独对七人,苏廷那气息,却是固若磐石,而那七人,气息却早已紊乱无常。”
如此情态之下,苏廷便是顷刻间毙杀那七人,停风王也不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