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起于何因?”
起于何因?
苏廷首先想到的,便是归海侠。
在天澹城、在乾元道、在风渎山,归海侠所图之大,他早有感觉,却绝难想到,竟能至于如此。
如今到了玄州,听闻了归海皓琰,又与其手下九灵卫交手过半,苏廷才是知晓,这归海侠与南洲的关系,也算是隐隐看出了其人之所图——
竟是整座东洲!
停风王似是看出了苏廷所想,摇头一声:
“敌寇所图,若真是整座东洲,百万之兵虽确可成重击,但以东洲之底蕴、之纵深,怕是也会力有不逮罢!”
想来也是,东洲万里幅员,怎会是一朝一夕、一城一战所可尽犯沦落。
如此道理,停风王知道,苏廷知道,那远道而来的南洲敌寇,自也会知道。
可既如此,他们为何还要执意进犯?
莫非,他们是有仰仗、有所底牌的?
“剑胚!”
苏廷又试探一句,想问它有何见地。
一片沉寂,剑胚并未开口。
“要是以正常情况来看,确实是力有不逮。”
一语悠然,蓦然从四方而来。
正厅外,守在一旁的一众护卫,皆执戟四望,自也是听到了声响,却茫然寻不得来人。
“有刺客!”
苏廷两度来寻停风王,却两度将自己拦下的那名将军,已领着一帮甲兵冲入正厅,戒备四望,却也是茫然寻不得来人。
“这声音……好生熟悉。”
苏廷突似想到如何一般,匆忙张臂对那将军道:
“将军勿需如此,来者,乃是故人。”
“故人?”
不等那名将军有何反应,停风王却已疑惑开口:
“以我之修为,竟探不得来人踪迹。姑爷这故人,该是如何高手?”
“算起来,你应该是我的玄玄玄……玄孙。”
淡然一语,带着飘然若仙,只是那如口吃一般的数十个“玄”字,却让人颇为跳戏。
“风倾月!”
苏廷答道,她的声音,自己还是颇为熟悉的。双眸也是四下望着,以自己之灵识,却也无法探知其所在。
元古轻后,果然不虚。
“风倾月?轻后!”
停风王大惊,对苏廷所言却是不疑,慌忙离席走下,步至苏廷身侧,转身虚向半空拱手:
“玄祖在上,请受孙儿一拜!”
说着,堂堂停风王,堂堂东洲南疆一方诸侯,竟噗嗵倒地,向着刚才自己座位,埋头拜了起来。
自称孙儿,却是因过了万年,已不知自己是多少世后代,只得无奈如此自称。
身后一众将士,乃至苏廷,见他惶恐至此,皆是一脸错愕。
而更让众人错愕的,却是那空空如也的正座上,已坐着一名年轻女子。
一身青衣无风自舞,身形却略显消瘦,苏廷看得清楚,确是风倾月无疑。
这名女子,样貌如此年轻,竟会是停风王的玄祖?
一众将士皆是不信,愣愣向停风王看去。
一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对一名年轻女子连连扣头,还自称孙儿。
诡异!实在诡异!
停风王却仍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看去。
轻后未死之事,他已从苏廷意识中有所了解,自是无所怀疑。
既如此,玄辈之礼,多大都不嫌。
“起来吧!”
风倾月缓缓抬手,却微微侧头,问向苏廷:
“你怎么不给我跪?”
轮得着吗?
苏廷这般想着,却也是不想拂了她的面子,单膝轻轻点地便起,算是行了礼。
“嗯,不错,徒弟真乖!”
风倾月淡淡一语,却将停风王惊出一身冷汗:
苏廷是轻后的徒弟?那自己,是否也需为他有所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