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淡淡侧眸,眼神不喜不怒,也看不出如何表情。
似乎自认识她以来,便从未见过她表现出过如何心情。
“公子并无恶意,我又何必相抗?”
平静一语,却是让苏廷不知如何对应。她对自己毫不设防,自己却如此鲁莽,贸然探查她的灵识,可知,女子心思当如女子闺房般私密,自己千万不该,不该如此粗鲁,不该如此急于索求。
“姐姐?姐姐?”
无言以对间,苏廷竟欲唤出陆舒依,当挡箭牌,以此缓解心中尴尬。
须臾,无人应答。
“剑胚?”
“你骂谁呐!”
陆舒依终是答了一句:
“这两天吃啥了?嘴咋越来越欠儿了?”
语气暴怒如雷,却暗着一丝恍惚。
“姐姐?可是有所不适?”
怒骂中那仅仅一丝的恍惚,却也被苏廷捕捉到了。
“唉!”
一声叹息,陆舒依怒意消减,随后粉拳握起,轻轻捶首,眉头紧蹙道:
“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两天老觉着不对劲儿,跟做着啥乱梦一样。好像……似乎……像是有个啥人,一直在我脑子里边儿开车一样,开的还不是幼儿园的车。”
“咳咳!”
苏廷以咳掩尴尬,自然知道她所谓何指,自是剑胚霸了她的思想,让她心中生了异样。
不过,苏廷却无意戳穿,只得安慰一声:
“多……多喝热水。”
“嗯!”
如此回应,可看出陆舒依确是不舒服,竟已无心与他搅嘴,只是无力一声:
“那我就先休息了,你俩自己玩儿,记得动静小点儿。”
说着,陆舒依便侧身睡去,将那剑胚压在脖下枕着。
随即,场面又是一凝。
苏廷偷眼瞟了下冯白,却见她单手托腮,正怔怔看着自己,眼神一片淡然。
苏廷不禁后背一紧,慌忙转回头去。
之前,或许是因自己灵识驽钝,不解冯白心意,便是同住一室,也从未生过如何尴尬。可如今,自己灵识稍开,却是更读不懂了眼前女子,也没来由的生了许多尴尬。
不管如何,需寻些话聊聊,不然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
苏廷定下心思,又转过头,长长吸了一口,唤了声:
“白姑娘。”
“苏公子。”
冯白一语同时响起,却倏然停下并未继续说。
“白姑娘且说。”
苏廷匆忙道。
冯白看着苏廷,欲言又止,随后却淡淡问道:
“苏公子此刻,是否仍在看我衣裳之内?”
“啊?”
苏廷嘴唇微张,不想她会如此作问,又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今日苏公子静修之后,我便难以看透公子心思,这才……这才出口相问。”
冯白话语声微,说完便低下头去,似是有些失落。
苏廷见她脸上失神,心中有些不忍,却不知为何会不忍,只得又是一番不知如何开口。
苏廷不语,冯白却也不再继续相问,只是静静埋头,与苏廷相依坐着。
星光熠熠,皆向河水而去,两人虽依偎一岸,苏廷却不知为何,觉得两人已相隔万里。
怪只怪,两人之所关系不比常人。自己已然婚配,且从未对戚紫有过二心,却不知为何来了千里之外的玄州,又不知为何会阴差阳错与眼前这停风王爱女定了婚约,更不知为何成了旁人眼中,一对自然而然的鸳鸯。
对于冯白,自己心中是何心思,苏通自己都读不通透,而冯白对他是何心思,便是已读了她的灵识,自己却也不敢确定。
冯白这姑娘,心思与寻常姑娘不同,便是与自己同住一室,便是……停风王府酒醉那夜,自己已无意识,但以陆舒依所言,自己确是行了轻薄之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