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正坐。
“说!你是如何勾搭那些外寇的?”
冯臣定是见过提审嫌犯,动作、语气皆颇有模样。
苏廷见几人如此对待任雪薇,虽有些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出口。
任雪薇却并未被如此阵仗吓到,而是咧着嘴嗤笑一声:
“小爷我倒要看看,就凭你们几个黄口小儿,如何能让我招供?”
“放肆!”
冯臣大骂一声,冯时两人也是怒目而视:
“你可知你如今身陷,是何所在?”
任雪薇向四周斜睨一眼,脸上却仍是不屑:
“停风王府而已,进门便见了。”
“那你可知,小王是何人?”
“停风王之子。”
“既然都知道,为何你还不招?”
冯臣又是怒道,只是连番刻意作怒,已是让他显了些疲态。
任雪薇揶揄道:
“非是我不招,而是与你等尚未脱稚之人,便是招了,怕你也听不懂。”
“你不说怎知小王听不懂?”
“听懂了也怕吓着你。”
冯臣这才明白过来,任雪薇如此言语,只是在调弄于他,怒气不禁又起:
“竟敢如此调笑小王,你……气死我了!”
说完,冯臣竟显得颇为无能狂怒。
一旁,苏廷终是不忍,对冯臣拱了拱手:
“冯兄还请息怒,任兄定非那作奸犯科的细作,请容我去细问。”
冯臣却是一摆手:
“不用苏公子浪费口舌,小王已探清了此人灵识,定是细作无疑。”
苏廷好奇冯臣所探为何,便拱手问道:
“冯兄所探详细,不知能否说与我等听听,也好同作评判。”
冯臣这才稍稍缓气,他灵识也是敏锐超常,对自己所探也是颇是自信,当众说出疑点,也好让那任雪薇无言以对:
“其一,此人并非元京之人,前日才从随安城而来。这两日城南把守甚为严苛,秋毫不进,他是如何进来的?”
边说,冯臣边向阶下走去:
“其二,随安城如今已被敌寇占领,斥候曾报,那城中如今已是铁桶一般,无人可出,他又是如何出来的?”
说着,冯臣已走到任雪薇面前:
“其三,此人到了元京,一不住店,二不投奔亲朋,却直向停风大阵而去,该阵法于我王府、于元京皆甚为重要,他去那处作何?”
以此看来,与陆舒依在炉鼎中对话那人,该便是任雪薇无疑。
“其四……”
“成成成!”
听了冯臣左右拿证,任雪薇已是有些不耐,吐了下舌头,摆着手便打断了他:
“你如此剥毛逐疵,便是寻常百姓,也能寻出些病灶。”
说着,任雪薇又吐了下舌头,高昂起头颅道:
“再说,我已说了我便是细作,何须你如此追根查底。”
“什么?”
见任雪薇并无否定之意,苏廷不由惊得瞠目。
“哈哈哈!”
冯臣转身笑了起来,随即却是眼神一凛,回头怒斥:
“既已招认,你此来为何?还不速速坦白?”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却是大腹涎涎说道:
“此来所为,我若是不愿坦白,你可有何办法?”
“你……”
冯臣闻声塞舌,若是任雪薇不愿坦白所来目的,他确是毫无办法。
屈打?他从未做过,也是毫无把握。
诱降?
……啥是诱降啊?
冯臣虽探得了任雪薇心思,却是因灵识修为所限而无法尽知,故才会设法审讯,若任雪薇果真不愿主动招出,以他修为而言,确是无法探得秘辛。
不过,冯臣自己探不清楚,并不意味着停风王府之人皆无法探知。王府中灵识精敏在自己之上者并非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