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是不是阴气很重?是不是有迎合归海侠的嫌疑?”
听闻至此,苏廷这才说道:
“姐姐此番说辞,皆是在自作猜测、嚼人耳根,绝非君子所为。我倒认为,任兄学识渊博,又光明磊落,定不是姐姐所想的那般不堪。”
“你……”
陆舒依有些怒起,却仍是劝了一句:
“听人劝,吃饱饭。你老这么认死理儿,早晚得兜着走。”
苏廷昂首道:
“我这一生,行只对清风明月,遇人也是将心比心,不惧那些阴暗权谋。”
说着,苏廷便转身走回。
“爱咋咋地!”
陆舒依怒极,暗暗骂了一句“莎比”,也不再多劝。
坐回火堆旁,戚紫却有些眼神不善,试探问道:
“相公,姐姐与你私说了什么?”
苏廷摆摆手,道:
“她说任兄有问题。”
任雪薇听见,吐了下舌头疑惑问道:
“我有如何问题?”
“你……”
被人当面揭穿,陆舒依不由耳根一红,怒道:
“你这嘴咋跟裤腰带儿一样,扭过头就告状,咋那么欠儿呢你?”
苏廷不答,只是对任雪薇说道:
“她说你名字难听。”
“名字?”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道:
“姓甚名谁皆因父母,这算如何问题?”
苏廷不语。
戚紫却是偷眼盯视苏廷,似是有些不信。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舒依见三人此态,也是无语:
“真受不了你们。”
……
翌日清晨。
哗!啪!
声声异响传来,苏廷不由睁眼,陡然觉得与昨日那几声异响相似。
戚紫正偎在身边静睡,晨光之下,垂眸之间一片恬然,苏廷不由伸手轻抚云鬓,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一旁,任雪薇挠了下肚皮,却并未醒来,只是偎在他身旁的瀖鸠却不知去向。
“喔嘈喔嘈!”
苏廷循声转头,向东边看去,只见远处早霞之中,那瀖鸠正引颈啼鸣,所向之处,似有何物在空中跳跃。
又是那翅鼠?
苏廷挪开戚紫胳臂,不想却将她惊醒。
戚紫醒后,先是疑惑看向苏廷,随即又循着苏廷目光向东看去。
二人先后起身,相携向那瀖鸠而去。
哗!哗!哗!
待到距那瀖鸠又近许多,苏廷这才听清,自己所听得那异响,竟是阵阵水声。
“喔嘈喔嘈!”
瀖鸠见二人走近,又是几声兴奋啼鸣。
二人这才看清,瀖鸠前方,竟是一条宽约数丈的长河。
长河自东北远山中蜿蜒而来,至二人脚下却缓缓折向,直向南方而去。
虽宽约数丈,水流却颇为安静,那“哗哗”之响,并非水流之声,而是河上高高跃起的数群河鱼。
“该是到了濛水。”
苏廷自语道:
“过了濛水,逆河道复行不远,便可达风絮峰,便可拜见祖父。”
“喔嘈喔嘈!”
此时,瀖鸠展翅鼓风,须臾便高高飞起,直向那群河鱼而去。
“此番,该是可得开荤了!”
身后传来一声话语。苏廷回身看去,见是任雪薇,便拱手道:
“任兄见早!”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拱手回礼,随后看向河中,道:
“此鱼名为蠃翼,鱼身却翅长,跃水可驰数丈,此番群起,则是在捕食水面飞虫。此外,蠃翼其肉鲜美,以之果腹绝佳。”
苏廷点头称是,戚紫却已开始搬柴生火,须臾,三人所在便起了袅袅青烟。
瀖鸠捉来几只蠃翼鱼,三人剥开鱼鳞、断下长翅,放入火中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