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与戚紫闻声,纷纷低头看去。
只见草里被瀖鸠扔下的那小兽,豆目尖腮,细尾修长,却是一只硕鼠模样。
“呀!老鼠!”
陆舒依看到,不禁惊叫一声:
“快拿走!这么大的老鼠,也太吓人了!”
苏廷蹲下身子,伸手便将那小兽提了起来,细细端详一番,却见那小兽,通体虽是硕鼠模样,却生着一双浅色肉翅,肉翅与身体大小相差无几,与刚才四散飞去的那几只小兽,该属同一类种。
任雪薇也蹲下身来,吐了下舌头道:
“此兽名为翅鼠,群居灌木之中,以杂腐为食,与那瀖鸠一般,也是未曾开智的凡兽罢了。”
苏廷问道:
“食味如何?”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答道:
“肉干涩,味辛重,不可食。只是……”
任雪薇又站起,抬眼看去半刻,吐了下舌头道:
“这翅鼠所居之处,近处多羹食佳果,只是眼前只一片低矮灌木,不似有何可作炊食。”
苏廷随手扔下那翅鼠,瀖鸠见状却张嘴接下,走过一旁撕扯开来。
“呃~”
陆舒依见瀖鸠吃态,不由厌恶一句:
“这斑鸠长得挺好看,吃东西的时候咋那么恶心?”
苏廷站起极目而去,却疑惑问道:
“任兄,有否听到几声异响?”
任雪薇不答,苏廷又看了片刻,才低头看向任雪薇,却见他正伸手刨着脚下泥土,不禁问道:
“任兄何为?”
任雪薇抬头拿起一颗草茎,吐了下舌头道:
“苏兄且看,此植作乃是金茹之茎,地下定有囊根,金茹之囊根,色泽金黄、味道鲜美,乃是山中少有之美食。那翅鼠聚此,定与其有关。”
说完,任雪薇便低头挖出几块金茹,几人见之皆是一喜,算是有可为食了。
当夜,三人折了些枯草干枝,亮了篝火,各自插上一块金茹,边烤边聊。
苏廷向任雪薇问道:
“听任兄所言,对这山中灵禽异兽、鲜珍植株,任兄皆颇为熟悉。莫非任兄常居此山,才致学富如此?”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道:
“苏兄谬赞。我自记事以来,便独在这山中过活,饮山泉、茹毛血,风渎山中所有,我自是颇为了解。”
苏廷闻之点头,又问:
“尝闻风渎山灵气归苏,不知任兄是否知道?”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摇头道:
“不怕苏兄笑话。我几是一介凡俗,修为低跛,所谓灵气归苏,虽听得山人有云,却是不曾有感。只是这几年来,山中灵兽异动频频,确似不同寻常。”
苏廷又问:
“任兄既常居山中,怎会不知风泉所在?又怎会认得家父?”
任雪薇道:
“风渎山广袤,便是如我这般常居于此,也是只敢循官道行为,今日若非幸得苏兄同行,我是断不敢深入密处。而我与令尊相识之缘,则要说回五年之前。”
“五年之前?”
苏廷闻言蹙眉,略作回想,暗暗道:
“五年之前,祖父将家主之位传与家父,便云游东洲不现,家父偶得一枚祖父随身玉饰,恐祖父遇险,心急之下便独入风渎山,数月方归。任兄与家父相识,该在当时罢?”
“然也。”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道:
“彼时,令尊与数名散侠鏖战于一线天之下,被我偶遇。令尊虽修为高深,却仍难敌那数人围攻,力战不殆被我救下,我也是仗着对那片山林熟悉,带着令尊迂与回旋数日,才逃脱了那散侠追逐。”
苏廷闻言,匆忙拱手答谢,任雪薇却吐了下舌头,道:
“毋多言谢,随后数月便是灵气归苏,若非有令尊相助授艺,我也难在这山中安然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