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前,众人笑谈片刻,又各讲了别后所遇,不觉已是日过三竿。
向天心掐指捏诀,将妫宗石与黛绫双双纳入眉心,以图后用。
妙娘则是取来饭菜吃食,几人一见皆是食指大动,纷纷围坐而啖。
席间,苏廷突似想到如何,拱手问向天心:
“那夜一线天一别,师父究竟有何遭遇?为何会虚弱至此?”
向天心见众人也皆面露好奇之色,便叹出一口,缓缓道:
“那日你等离去之后,为师便与那九首虺战至天明。九首虺不愧天阶灵兽,汲纳天地灵气为己用,为师纵使修为已全然归复,却也终是不敌,强撑之下,幸而拖至天明。”
“九首虺九阴之体,虽是夤夜无敌,却见不得天光,日出便需归息,只是九首虺退回山中洞穴之时,为师也已力竭不怠,却不想此时,竟遇上归海侠几人坐收渔利。本以为又是一番苦战,却不知何处而来一头四耳灵狌,将那归海侠拖住片刻,老夫才幸得脱身而来。”
“一头四耳灵狌?”
苏廷闻言一惊,不由问道:
“此灵兽素为聚落而居、群起而动,怎会单独一头而出?”
“为师不知。”
向天心摇头,须臾叹道:
“风渎山,怕是又生了如何异状,你此番而去,怕是千难万险矣!”
“我去?”
苏廷又是一番疑惑:
“师父不是命我随行回山吗?去风渎山作何?”
向天心又是淡淡摇头,看向周围道:
“回山一事,为师原本确是望你有可助力,但以今日所见,有极凡道主、祖悦宫主与戚蓝贤徒三人同行,归海侠又不在山中,已然无可担忧。你之此行,则是另有他图,且先行休整,为师与你一处去所,抵后定有所得。”
苏廷虽是犹疑,却也不敢细问,正要拱手拜谢,陆舒依却突然开口质问:
“你确定让他一个人去?”
“确定。”
“不让他小师妹一起去?”
“不让。”
“诶?奇了怪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在撮合他俩呢!”
“苏廷既是贤徒,又是老夫贤婿,老夫怎会拱手他人?”
“好吧!那我再问一句,你让他一个人去风渎山,是不是跟归复修为那事有关?”
“归复修为?”
一旁,亦能听到陆舒依所言的极凡一愣,不由问道:
“如何归复修为?莫非还是那《淬经》之法?”
向天心摇头,深深一笑,道:
“此间种种,不便于此细说,他日,你自会得知。”
“切!”
陆舒依一嗤:
“人都认不明白,都快老年痴呆了,还在这儿埋伏笔。爱说不说,什么玩意儿!”
……
翌日清晨。
苏廷几人在冷清陪同下,便向龙都北城门而去。
昨夜同在人多,竹屋实在难堪,苏廷便与戚紫、戚蓝,外加陆叔贰觍脸同行,皆至冷清家中借宿,向天心与极凡、祖悦则因许久不见,留竹屋畅谈彻夜。
旭日初升,龙都却已颇泛生气,户户炊烟袅袅,街上人影攒动。苏廷几人同行,有戚紫、戚蓝两位绝色相伴,自是惹来阵阵艳羡。
及至北门,苏廷与众人一一拜别,却问向陆叔贰:
“陆兄对风渎山也算熟悉,此次可否同行?”
陆叔贰连连摇头:
“要死你自己死去,别老想着搭上你贰爷。”
苏廷道:
“陆兄并非宗中弟子,若不同行,将何所去?”
陆叔贰答道:
“这就轮不着你操心了,我跟冷妹妹逍遥快活就行了。”
冷清闻言却道:
“陆公子多心了,昨日极凡前辈已私收我为内门弟子,今日自当同回山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