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唤蓝儿见我。”
片刻,戚蓝推门而入,对归海侠恭敬一礼,道了声:
“师父。”
归海侠淡淡一应,摒下身后婢女,对戚蓝道:
“此番妄林封禁,有何见闻?”
戚蓝答:
“禀师父。其他诸城子弟、门宗弟子皆无参与,只渎门一行十数人而来。另,秘境中一老者,手执一柄旷世长枪,却修为飘忽,与一众灵士境修者对敌,形势和缓时低至灵徒境,遇险则会突然升至莫测。徒儿以为,那老者如此却能与一众修者对出平手,定与那柄长枪有关。”
归海侠摇头一叹,道:
“蓝儿贤徒,你突破灵师境才不足七日,慧目初开,所查定有不具之处,所窥也定有所瑕。不若……你便再走一趟那妄林,再寻一遍那处秘境罢!权当是一场苦修,你看何如?”
戚蓝点头:
“是。”
归海侠又附上两句:
“切记,此番前往,莫要他人同行,莫要轻易出手,若遇上秘境那人,也莫要与其为敌。知否?”
戚蓝揖首:
“徒儿记下了。”
归海侠点头淡笑,须臾却葱指轻搓,说道:
“还有,若能与秘境那人交好,切记莫要报出师门。”
戚蓝这才疑惑,师父在天澹城至今,一次都未出手,便仅以乾元道之名,将自家镇得服帖,也镇下了那诸多世家,为何自己却不能提?
犹疑下,她问道:
“徒儿斗胆,却是为何?”
归海侠欲言又止,思索片刻,说道:
“修行行走,师从只是身外物,皆有三成看造化。若你出言便以师门为尊,恐挡际遇。”
戚蓝这才点头:
“师父教诲的是,徒儿谨记。”
目送戚蓝离去后,归海侠恻恻一笑,自语道:
“若蓝儿能得那厮赏识,尽受其功法,那这乾元道,姓向之日便不长矣!”
……
是夜。
苏家药莊大门紧闭,杜掌柜及伙计已被遣回后院睡去。
苏乐立于柜台之后闲翻账目,苏禀泰则在门边锤手踱步,脸色颇显急切。
嘭嘭嘭!
三声敲门声响。
苏禀泰匆忙将门裂开一条小缝,向外一看便将门打开,引入一人后又伸头向外看去一番,随后重将大门紧闭。
苏乐放下账簿抬起头,看向来人。
来人身披黑色斗篷,烛火掩映中看不得真颜。
苏禀泰与那人相对一礼,疾走两步,便将来人引向柜前。
至烛火晕下,来人才将斗篷掀起,一双幽深眼眸看向苏乐。
竟是戚无意!
“你……”
苏乐惊愕。
“乐儿毋要见外,与你同行妄林之人,便是你戚伯父。”
苏禀泰低声解释。
“为何是他?”
苏乐不解,同去讨要苏廷尸骨之人,她已做诸多猜想,却未曾想过会是眼前之人。戚家与苏家仇怨新结,已至不死不休之势,为何会有如此合作?
戚无意看了一眼苏禀泰,答道:
“廷儿贤侄之死,我亦不可推脱,若能相伴找回尸身,也算能稍解我心头之憾。”
苏乐依然不解,疑惑看向苏禀泰。
苏禀泰沉声道:
“乐儿,你所言不错,近日天澹城风云变幻,我确无法随意离府。你戚伯父并非外人,修为莫测,也认得你爷,与你同去,我也算放心。”
“可是……”
苏乐还要作言,却被苏禀泰拦下:
“若我所料未错,你此番前去,所遇恐将艰难。而族中少主择位在即,族人必不会为我儿尽力,天澹城中亦再无可靠之人,我也只得如此。”
苏府青年一辈中,苏廷、苏丘皆已在秘境中惨死,族中直系仅苏升与苏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