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正是陆行舟,不知公公有何见教?”
“徐阁老请您问话,走吧。”太监捏着嗓子,不阴不阳地说了句。
“将徐四夫人收监,等本大人回来后再审。”
陆行舟说了句,而后跟着面前的人去皇宫,这些世家大族,没一个好惹的,就连女性也是不容小觑,徐四夫人虽然一开始被他唬住,但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接下来,想要让她招供,怕是难了。
不过,人证物证俱全,虽然没有她的口供,但关她一段时间,倒也在自己权力之内。
只是,这会儿徐阁老找自己问话,想必是他在宫中得到了风声,过去敲打自己,如此一来,这事想必还有变故。
陆行舟想着这些,跟着那太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皇城。
内阁就在皇城一个角落里,阁老们所在的院子并不大,跟周围的大殿比起来,屋子也显得非常矮小,走进去,甚至让人感到几分逼仄。没来过的人,肯定难以相信,这些权势滔天的阁老们,就是在这逼仄的小屋里进行票拟、决断,一言决定天下百姓的生死。
跟着太监来到了徐阁老所在的公房的门口,太监进去禀报,没一会儿,便走了出来,“陆大人,进去吧。”
陆行舟迈步走了进去,因为屋子并不大,他站到门口,便挡住了大半的光,使得小屋光线为之一暗,他定了定神,往屋里扫去。
屋子陈设非常的简单,一进门,便看到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长榻,上面放着一张黑色的古檀小几,再往右看,是一张宽大的案几,案几后面摆着一张太师椅,此刻,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如同古木一般的老者。
老者身穿红色
的官服,头上戴着官帽,官帽下面露出了梳理整齐的白发,老者手里拿着一份案卷,微微蹙着眉头,正在认真的看着,似乎是感觉光线变暗,他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深邃而有神,眸心更是仿若烛火一般带着灼人的光芒。
“下官陆行舟,拜见徐阁老。”
陆行舟走进来,双手张开,衣袖垂落下来,而后他又将双手合拢,朝他下拜。
“行舟,你来了,快过来坐。”
老者微微抬手,语气平和,竟然是十分的和蔼,他从案几后面走出来,到旁边的长塌上坐下,示意他坐到另一边去。
陆行舟起身,再次行礼,而后才坐到了他的身旁,伺候的小黄门过来给他们泡了茶,徐阁老拿起茶杯,轻轻地刮着上面的浮沫,而后才轻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他才开口说道:“陆行舟,你升了官,本阁老还没来得及派人去道贺,在京中当京官的感觉,比之外放如何?”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陆行舟答了一句。
“是啊,在京城当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莫说是你,就是本阁老,每一天同样都是提心吊胆,不敢松懈半分。”徐阁老叹息一声。
陆行舟不知该如何回话,索性沉默不语,徐阁老则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陆行舟,你是老夫的学生,老夫一直都很倚重你,老夫知道你有凌云之志,只是你刚升官,此时不宜再升迁,否则,就是吏部空缺的吏部尚书之位,老夫也想要为你争一争。”
“多谢徐阁老,不过下官自知资历浅薄,能力有限,不敢妄想。”陆行舟垂头答道。
徐阁老微微皱眉,自己都这样
说了,但他还是称呼他为徐阁老,说明他的确是与自己离了心,否则若是按照以前,自己这般言语,他早就纳头便拜,称自己为老师了。
“行舟,在老夫面前不必自谦,前段时间你在朝堂,舌战群臣,可没这般谦虚。”徐阁老说了句。
“老师说的哪里话,那天在朝堂,行舟也是迫不得已。”陆行舟拱手答道。
他一句老师,让徐阁老眉眼舒展了几分,他心想着,莫非是前次他儿子跟平西侯府嫡子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