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地中,越往前走,风雪便越大,天气也越发的严寒,马车的车轮也时常陷入了雪地当中,根本就无法前行。
阮险峰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看来冬日,的确是不适合行商。”
“这也是给我们一个教训。”叶初秋捧着茶水,也说了句,“之前在敦川,倒也不觉得冷,没想到越往北走,天气能冷成这番模样。”
“东家,这风雪越来越大了,若是再往前行,推着沉重的货物,怕是一天都走不了多远。”
阮险峰有些迟疑的说道:“不若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好,就依你所言。”
叶初秋点头,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非要冒着风雪往前走,除了感动自己,并没有多大作用。
还不如停下来,好好歇一歇。
风雪更加大了,寒风卷着风雪,发出呜呜的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一般,白的发灰的天空,能见度极低,更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叶初秋坐在马车里倒是还好,怎么都冷不到她去,可是底下镖局的人,便觉得十分痛苦难捱了。
又在雪地里行走了大半天,到了下午的时候,一栋小房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里有家酒馆!”
随着一声惊呼,叶初秋也看到了那家酒馆,一栋很是简单的两层小楼伫立在众人面前,小楼的侧面,斜斜地插着一根旗杆,上面用毛笔写着的酒馆二字,略有褪色,被风雪吹得打着卷。
“东家,您怎么看?”
阮险峰走到叶初秋的马车旁,问了一声,叶初秋见到他露出的半张脸上满是风霜之色,眉毛上都沾满了雪花,知道他们已经是累极了,便微微一叹,“先去看看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平白无故出现一家酒馆,大家仔细着点。”
“知道。”
阮险峰应了一声,让叶初秋在这里略作等待,自己则是带着几个人走进了这家酒馆门前。
“有人吗?”
酒馆门口挂着厚重的帘子,将帘子撩开,里面黑漆漆的,好一会儿,阮险峰才看清了这酒馆。
里面摆着几张桌子,上面似乎有着一层厚厚的污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靠里面有一个柜台,上面摆着一副算盘,再怎么看,这也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酒馆。
“有人吗?”
阮险峰带着人走了进去,又喊了一声,柜台后面,一颗有着花白头发的头颅,渐渐从底下伸了出来,紧接着,一张皱巴巴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来了,来了。”
“客官里面请,真是不好意思,这大冬天,没想到有客人来,小老儿刚才打了个盹。”
原来这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者,方才躺在柜台后面休息,听到声音后坐起身来,那因为睡觉而略显凌乱的头顶便在众人面前乱晃,在这漆黑黑的酒馆中,略显诡异。
“呼!哗!”
老者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对着火星子一吹,火折子很快燃了起来,他往柜台上的油灯上一点,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他一边询问着,一边拿着火折子出了柜台,将一张桌子上的油灯也给点燃了。
阮险峰这才发现,他以为的老者,其实也不老,不过五十来岁的样子,身体还很矫健。
“打尖怎么算?住店又怎么算?”
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阮险峰扫视了酒馆一圈,反问了一句。
“咱们这是小本生意,打尖的话,那里有单子,吃多少算多少钱;住店的话,咱们这也不分上下房,一视同仁,一人一晚上一百文钱,加热水另算!”老者答了一句。
“看来真的是家黑店,一人一晚一百文钱,还不送热水?”站在阮险峰身边的壮汉发怒质问。
“几位客官,真不是我们家贵,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气,收您一百文钱一宿,真的是行善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