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别哭呀。”
叶初秋见到一向活泼闹腾的小儿子哭了,连忙伸手去给他擦眼泪,颇有些手足无措。
“娘,我不哭。”
林四虎一边说着,一边捻着袖子就抹泪,再抬头看着叶初秋的时候,他眼中蓄满泪水,因为强自忍泪,眼泪挂在睫毛上,将落不落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有什么事跟娘说,娘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叶初秋伸手将他来到旁边坐下来,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他们没有打我,可他们每个人都轻视我,有时候我回嘴两句,等到了下课后,他们的书童便会围住我,欺负我!”
林四虎越说越委屈,“就连有时候夫子夸我两句,他们也会阴阳怪气,等到下课后,他们的书童便会围过来奚落我,非得逼我跪地求饶。”
“真是过分!”
光是听到林四虎这么一说,叶初秋便是怒火中烧,她愤怒的说道:“娘明天就去你们私塾,谁欺负你,你告诉娘,娘帮你打回来。”
“娘,你若是去了的话,他们会更加笑话我的,而且你背地里打了他们,等到了学堂,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打回来。”
林四虎何尝不想要叶初秋帮他出头,但他现在长大了,知道这样做会给家里惹来麻烦,所以他只能忍让,“娘,他们每个人都来路不凡,咱们也惹不起。”
“有所为,有所不为,娘会乔装打扮,不会让他们认出来的。”叶初秋说道。
“可你就是不让他们认出来,他们吃了亏,还是会怀疑到我头上了,或者,他们心情不好,也会拿我开刀。”林四虎听到叶初秋的话,更着急了。
“合着我儿子去了宋氏私塾,竟然成了别人的受气包?”
叶初秋听到林四虎这话,心痛难忍,“娘之前就想过这种事情,娘知道咱们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去到这种地方,难免会被人欺负,可宋氏私塾里面的人不都是讲道理的读书人吗?他们怎能这样?李夫子他们不是教导有方的高人吗?他们就这样教学生的?”
“娘……”
林四虎叫了她一声,“他们是读书人,但他们并不高尚,除了李夫子之外,其他的夫子也瞧不起我。”
他抬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叶初秋,“娘,我不去了行不行?我以后会努力赚钱,我不成亲,我会将这五十两银子赚回来还给您。”
“四虎,你听娘说,你去私塾,是去读书的,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你便退缩的话,那以后再遇到更大难题,是不是又得逃避呢?科举之路,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现在遭遇的这些,不过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丛小荆棘。”
叶初秋说着,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不由得坚定了起来,就是她要走,也是处理好一切再走,也是高调的走,而不是灰溜溜地离开。
便道:“四虎,咱们虽然出身卑微,但生而为人,我们一样是爹娘养的,一样有着一张嘴巴两只眼睛,我们都是平等的。既然他们都有书童,那明日,娘让五凤女扮男装,去给你当书童,到时候,他们若是再敢挑事,你别退缩,让五凤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这样可以吗?”林四虎抬起头,脸上还挂有泪珠。
他不想去读书,不仅仅是因为挨打,更重要的,还是自尊心在作祟,少年人素来敏感又自尊,他在宋氏私塾,处处都不如别人,还要被人羞辱,心里憋屈、压抑,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可以。”叶初秋点头,道:“四虎,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可能就这样白白让人打了,咱们得打回来!
四虎,你素来聪明,知道娘为了让你进学,花了不少钱,但娘让你留下来,却不是因为钱,而是为了争一口气。
你知道如果我们现在离开,那些人会在背后怎么说你?
他们会说,哎呀,这个乡巴佬,终于走了,就知道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