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把应淑送到镇上卫生所,刘国强喊起医生给应淑处理伤口。
伤口深长,污血已经凝住了,医生重新扒开清洗消毒,给她缝了三针,又开了药挂水输液。
应淑一直昏迷着,缝针时麻药都不知道打没打够,刘国强和应小满看不下去,一块站到了外间。差不多凌晨四五点,她终于醒了过来。
刘国强急忙去跟医生借炉子烧热水给她喝,又去跟找卫生所旁边的住户买吃食。
等应淑喝完一碗红薯粥,恢复了些精神,刘国强才搓着手,跟应淑介绍自己:“应淑啊,我是你小舅,你还认得我吗?”
“……”应淑恍惚,眼前小心翼翼询问她的刘国强逐渐与记忆中一张更年轻的面孔相重合。
回忆起那时的温馨,应淑忍不住露出怀念的微笑。
“当然记得,小舅你对我最好了。”
“我都会走路了,你每次见我还总是抱,我妈还骂了你好几次。十三年没见了,小舅你一点儿都没变。”
见应淑还记得他,刘国强高兴得笑出了眼下细纹。
上一次跟姐弟俩见面,还是应淑她妈下葬的时候,应淑只有四岁。
高兴之余,他又忍不住愧疚:“我都听和璞说了……要不是舅舅十多年没管你们,怎么会让你落到这样的田地。”
“怎么能怪你呢,小舅。该怪我爸。”
和她舅舅之间的旧事得追溯到十三年前,应淑她妈刘传芳去世。
她妈是生应小满血崩去世的,下葬完没两个月,应中军就娶了蔡玉芬。要说旧人死了,娶新妇很正常,两个月虽然急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先例。
问题在于,应国辉只比小满小四个月。
早在刘传芳还活着的时候,蔡玉芬就已经大了肚子。
他怕刘传芳娘家人在姐弟俩面前说他的不是,一听要让应淑姐弟俩回姥姥家,应中军就找事发作,有次甚至把拎着东西来看望姐弟俩的刘国强给打了出去。
自那之后,她姥姥家那边就和应家断了来往。
这一断,就是十三年。
关系没有一头热的道理,有应中军在中间阻挠使坏,应淑姥姥家再心疼姐弟俩,十三年终究会消磨光感情,心灰意冷。
刘国强愿意深夜赶来带走她,应淑已经打从心眼感激了,又怎么会怪他呢?
毕竟他只是个舅舅,十三年都没有来往,早没什么感情了。就是不愿意趟她这趟浑水,也没谁会挑他的错处。
“老黄历,咱们都别提了。”刘国强背过身抹了抹眼角,又问应淑:“你跟我仔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裴和璞一言不发地站直身体,从窗户边走到应淑身旁。
应淑摸了一下头上的绷带,对昨夜的遭遇仍然心有余悸。
“晚上我正睡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我身上乱摸,我惊醒叫了两声,他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往墙上撞……”
“不是裴卫东?”刘国强微皱起眉。
“不是。”应淑摇头,“说裴卫东是因为我想跟他离婚。昨天晚上其实有两个人。”
“两个人?!”
“嗯。进屋的那个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的,屋外把风的……”应淑犹豫了下。
“是裴卫东他娘。”
刘国强震惊,难以置信地跟应淑确认:“你说是裴卫东他娘?宋香那老太婆?她把男人领去你屋里?”
“……”应淑低头咬住了嘴唇。
“不是舅舅不信你,实在是……应淑,你仔细想想,没搞错吧?”
“我听得清清楚楚,她问了那个人一句‘找到了’。当时音调不同没分辨出来,后来她一说话,我才对上了。”
刘国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偷媳妇钱的男人他见多了,合伙别的男人去儿媳妇屋里偷钱,这样的婆婆他还真没见过。
裴和璞若有所思,他问:“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