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你儿子啊,你难道真的忍心我死吗!别让胡芷梨出来啊!不然我真的要死在这里,杨秀娟疯了啊!”王文哭着喊着,他坐着的地方隐隐有一滩水渍,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
“秀娟啊,你先放下刀,我已经让王霞去找人了,你快先放人,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赵老婆子强忍着害怕开口,希望能够稳住杨秀娟的情绪。
胡芷梨闻言,缓缓从一众围观的村民身后走出来,眼眸中带着细碎的笑容,却不达眼底。
这样生死一念之间的场面,胡芷梨神色却还是不紧不慢,甚至还十分无辜地看着众人,“我才出去一会儿工夫,家里面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语气中隐隐还带着笑容,却奇迹般地让疯狂的杨秀娟安静下来。
其他人看胡芷梨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心里面都无端指责起来,好歹也是自己的亲戚,发生这样的事,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是该说心大,还是说没心没肺。
不过他们可都不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只是看着胡芷梨,委婉地开口:“芷梨啊!都什么时候,你还笑得出来,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啊!”
“是啊,你快想想办法吧,这杨秀娟就跟个疯子一样,虽然你们已经分家,但是王文好歹也是赵老婆子亲生儿子,要是真的死在这里,那不就是造孽吗!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其他人不像得罪胡芷梨,但是该说的都说,旁边艾春华则是冷着一张脸,就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好几个人去都找不到人,好歹是自己的小叔子,胡芷梨,做人的道理你还是要好好学一学。”
“一家子就没个好东西。”说这话时,艾春华还朝着赵老婆子看去一眼,刚才听村民们的话,艾春华把王家的事听个大概,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知道这种人,勋兴怎么还念念不忘。
“艾春华,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艾春华这不嫌事大话,江勋兴冷着脸呵斥。
对上他狠厉的眸子,艾春华张张嘴,低下头没再说话,心中却十分难受。
以前江勋兴虽然不喜欢她,但却重来没有这么说过她,都是来了这里,凭什么!
她到底是哪儿不如赵老婆子那个乡下的无知老妇人。
胡芷梨将其他人的话听在耳朵中,笑容隐没,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环顾着四周的人,饱含凉意的声音全是威严。
“人命关天的事,你们在场的人有找我的功夫,为什么不去镇上找警察?怎么?找我来就能够处理这些事?”
胡芷梨说话十分的不客气,和她以往在乡亲们表现出来的都不一样,有些之前在学校见过胡芷梨这副模样的村民都不再开口说话,还顺便拉了拉自己旁边的人。
见其他人的模样,胡芷梨抿着唇瓣,顿时有些心累,“在发生这种恶劣事件的第一时间,你们就应该让人去报警,即使制止,而不是在这里埋怨我,让我想办法。”
她目光继而落在杨秀娟的身上,放缓了声音,笑着道:“你找我什么事?”
杨秀娟目光阴冷地看着胡芷梨,就像是生活在热带雨林里面的毒蛇,目光看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是你,都是你,胡芷梨,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模样,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因为你偷了我的东西不还?还是因为你虐待娘,把你们赶出门?又过夜是因为我害得你流产,害得你毁容?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嗓音娓娓道来,温柔之中透着平和,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在杨秀娟的脑袋里面回荡,流产时候的无助,还有被辞退时候的茫然。
“是你!你诅咒我!不然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