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意给曼霞使了个眼色,曼霞当即带着殿中的宫人们退下,不过片刻,殿内就只剩她们两人了。
“说吧,你到底做了多少恶事。”薛知意道。
楚妃瘫坐在地上,面带笑容:
“挑唆孙昭容制作巫蛊诬陷孟嫔,并且提醒她买通宫人,给孟嫔身上泼了水,让她伤口感染而死,是我干的;挑唆锦贵人,让她去劝皇上,也是我干的。”
“还有,给宁贵妃打探消息,并且传消息到宫外,让宁家人截杀大皇子,也是我。”
薛知意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原来害死胤则,你也参与了。”
“是,我是参与了,但是娘娘您不想知道,还有谁参与了吗?您不想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吗?”楚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眼神明亮地看着她,就差直接说她知道快问她了。
“谁是?”不是宁贵妃吗?难道怀渊骗了她?
“娘娘只要答应,留臣妾一条性命,臣妾什么都告诉您。”楚妃攥紧了衣服,她在赌,赌薛知意会为了孩子放过她一条生路。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本宫谈条件吗?”薛知意冷哼一声,道。
楚妃呵呵地笑了,她似是拿定了薛知意不会杀她,“娘娘,若是臣妾咬死了不说,您就永远都不知道了,你只能放任害死大皇子的真正凶手,逍遥法外,子孙满堂。”
薛知意看了她一会儿,权衡利弊之后回道:“好,本宫只将你打入冷宫,不会杀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楚妃松了一口气,仰头悠悠说道:“宁家势力虽强,但也强不过皇上,若非有人将大皇子带出皇宫,宁家也无可奈何。”
“那个人,就是皇上啊,是他亲自下旨,让人将大皇子带出皇宫的。是他杀了自己的孩子。”
“你胡说什么?皇上怎么会让人把自己的孩子……”薛知意难以置信,这件事她怀疑过许多人,唯独没有怀疑过凌南烨。
虎毒尚且不食子。
“臣妾有什么理由污蔑皇上?皇宫戒备森严,有什么人能从皇宫抢人?不就是皇宫的主人吗?”
薛知意捂着胸口喘着气,她本不想信的,但是楚妃说的那样笃定。她的心口一阵阵地痛,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娘娘信了是吗?臣妾确实没有骗你。”楚妃道。
她是喜欢皇上的,可是那点喜欢如何和她的命相比,她可没有骗她。
薛知意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将楚妃送进冷宫,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痛得无法呼吸,被挚爱之人背叛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浑浑噩噩,肝胆俱裂。
原来他也有份。
原来若菱写的日字不是未写完的晴,而是景。
怪不得一提到这件事怀渊就支支吾吾,他当然会向着凌南烨。
从始至终,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傻傻地要嫁给杀子仇人做皇后。
她恨,恨不能将凌南烨和怀渊千刀万剐。
幸好现在怀渊不在,否则这些想法又要被他读去,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都要被迫和另一个人分享,她如何不恨。
若不是他,她现在应该在上大学,应该有光明的未来,谁要当什么皇后,谁要喜欢一个暴君。
薛知意紧闭着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
这一场封后大典办的极其隆重,上百位绣娘整整绣了三个月的凤袍,镶嵌着上千颗珍珠,几千颗红蓝宝石的十二龙九凤冠,那颗曾被誉为“海中的月亮”的夜明珠就镶在凤冠的最顶上。
他们一起接受了百官的叩拜,纵使百官心中不服,可这是他们的皇帝一意孤行要娶的人,到底没人能说什么。
白天累了一天,到了晚上她就被曼霞等人换了一种打扮,除去了繁重的凤袍和凤冠,换上红色的嫁衣,以及一顶精致小巧的正凤衔珠金冠,披上了红盖头。
凌南烨没在外停留太久,他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