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皇上与诸姐妹尽兴。”薛知意站了起来,低着头,轻声细语。
凌南烨看着她,面上满是关切:“阿桃哪里不舒服?快让人去叫太医。”
“臣妾只是有些累了,回去歇一歇就好了,不必劳动太医。”薛知意微笑着摇头。
“既然如此,朕送你回去吧。”
薛知意仍是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坚持自己回去。凌南烨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人仔细照看她,又对自己晋了许常在位分一事十分后悔,早知道会惹阿桃生气,就不让她作诗了。
他不由对林若夏生出几分不喜。
薛知意身体不适,凌南风自然也十分关切,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了他不能开口问询,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她和孩子都没事。
凌南烨看了看薛知意位子上,几乎没动的菜,果然是清汤寡水,敷衍至极,让人看着毫无食欲,他不禁生了怒气,吩咐韦远:
“桃贵妃这桌菜是谁做的?做成这样也配在宫里伺候?打三十板子,赶出宫去!”
“是,奴才遵旨。”韦远满头冷汗,点头哈腰。
宁贵妃朝凌南烨瞥了一眼,自顾自地喝酒,那桌子菜,当然是她故意找人做的,为的就是膈应膈应徐芷禾,怀个孩子,娇气成什么样了。
她抢了阿桃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
桃华宫。
薛知意回来,早早地就更衣沐浴,躺在床上歇着了。只是心里烦躁,躺了许久也未入眠。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似是刻意放轻了,若不仔细听听不真切。薛知意侧头看去,但隔着床纱只能看到外头人影闪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复又响起脚步声,这次声音逐渐靠近,直到拨开床纱,坐在了床上。
薛知意颤巍巍地睁开眼,朝他看去,他已然穿上了寝衣,想是洗漱过了。
见她醒了,凌南烨微微皱眉,含了歉意轻声问道:“可是吵醒你了?”
“臣妾还没睡着。”薛知意声音细小,有些发愣地望着床顶。
凌南烨一愣,一边上床,一边问她怎么还没睡着,上了床,就将她搂在怀里。
“……臣妾也不知道。”没来由的,她心里憋闷得很。
“可是为着锦贵人?朕只是见她确实文采斐然,有些欣赏,这才给了她赏赐。阿桃放心,朕自从有了你,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妃子,以前是,以后也是,朕与阿桃,一生一世一双人。”
凌南烨搂紧了她,低声说道,他的语气那样缱绻,神情那样认真,认真到薛知意差点就以为他真的是对她说的。
是他和阿桃,又不是他和知意。
薛知意闭上了眼睛,缩进他怀里,他刚刚上了床,身上还有些凉,但她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有些暖。
“陛下说的,臣妾都信的。不早了,睡吧。”
就算不是对她说的,她仍然觉得心动。
她真是病了,她想。
温香软玉在怀,凌南烨也放松了下来,她的身子很暖,搂在怀里,不仅身上暖了,心里也暖了。
一夜好眠。
……
第二天起床用过早膳,薛知意就让人叫来了林若夏。
林若夏满心踌躇,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她总是有些怕桃贵妃,因为她感觉桃贵妃仿佛能看透她。
“妹妹好诗才,一首词,就可流传千古了。”薛知意一边喝着花生酪,一边意有所指地说。
林若夏尚未反应过来,只以为她真的是在夸她,于是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一般吧,没你说的那么好。”
薛知意轻笑一声,笑容意味深长:“只是不知道,这词的作者,听到妹妹这么说,又会怎么想呢?”
林若夏心里一惊,讪讪道:“什么作者,你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