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个,李……”肖橙伸手去拍她的肩膀,口齿不清地叫她。
苏欣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就见血呼啦啦的肖澄自己坐了起来,而且笔直地伸着胳膊向自己掐来,像极了诈尸,于是条件反射地尖叫起来。
肖橙听她嗓子都快哑了,无奈地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空出一只手飞快写道:“活着的,别叫。”
感受到她尚且温热的体温,苏欣将信将疑地瞪大眼睛:“你没事?”
肖橙摇了摇头,把发生的事在纸上简单写了一遍:“我自己咬了舌头,真血才能骗过他们。钥匙有用不急着还,他们没发现。”
确信她真的没事,苏欣终于放下心来:“他们说明天院长就要回来了,我们已经死了一个玩家,之后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肖橙摇了摇头,她更在意的不是院长,而是仿佛真的人间蒸发的方贺。2号护士的态度很耐人寻味,是不是说明,B医生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身份?
这一晚过于惊心动魄,稍微松懈下来,浓浓的疲惫感就席卷了身体的每个角落。肖橙仰躺在病床上,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走廊上,灯光闪烁不定像是坏了,最终不堪重负地熄灭。黑暗蔓延,她在半梦半醒间,仿佛再次闻到了那股奇异的花香。
耳边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正好与心脏跳动的频率相契合,她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陌生的人影,好像是个戴高顶礼帽的男人。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然后停在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像是发出邀请。
男人的身影始终模糊,他跟黑暗融为一体,那只伸出的手仿佛来自深渊。
肖橙听到他用蛊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低语:“你属于这里,你跟我一样,都是清醒的疯子。”
肖橙低头看着那只手,沉默良久。
然后一脸愤懑地竖了个中指:“你特么才是疯子。”
话音落下,黑暗像被吹散一样,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男人的身体随之粉碎,只留下一只戴着白手套的右手,越变越大,越来越近,最后像山一样重重砸下。
“卧槽!五指山!”肖橙在梦里惊出一身冷汗,耳边瞬间响起了咚咚咚的木鱼声。
直到手掌落到身上,她猛然惊醒,才反应过来那好像不是木鱼声。
旁边的6号床上,苏欣裹着被子胆战心惊地看着门口。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肖橙皱了皱眉,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耳朵贴近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
敲门声戛然而止。
一门之隔,她听到来人低声说道:“开门,肖橙,我是方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