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阮芽很感兴趣。
这两人真是很有意思，白枫鸢爱孟永平爱的死去活来，在孟永平这里，却只换了一个“厌恶”。
“原因你也知道。”孟永平说：“白枫鸢层差一点要了你母亲的命，好几次都在鬼门关游荡。”
阮芽唔了一声，道：“白枫鸢确实跟我说过这件事……但她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看来，跟你有关系？”
“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孟永平问。
“嫉妒。”阮芽道：“她说是因为嫉妒，所以对我妈妈动手。”
“那她也不能算是没有告诉你。”孟永平咳嗽起来，咳的浑身都在颤抖，但他还是在咳嗽平复的第一时间抽了口烟，等烟圈吐出来，他才说：“的确是因为嫉妒。”
“她的想法很奇怪。”孟永平淡声说：“她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喜欢她——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虽然最开始是我引荐她进组织的，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代表我将为她负责。”
阮芽沉默了一瞬，喃喃道：“或许她加入Nefelibata，只是为了你。”
“是吗。”孟永平漠然道：“我并不关心。她于我来说，就像是缠人的苍蝇，挥之不去，让我厌倦，后来她得知我对语冰的感情，甚至差点要了语冰的命，我因此跟她决裂。”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以为孩子能够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她对我下药。”
原来这才是当年的真相。
如果白枫鸢是这样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那她和孟忱一群人放在一起，倒是的确不突兀了。
他们好像每个人都不懂爱，却又为了爱而失去一切。
仔细想想，其实何其的可悲呢。
“你还是没说你从A城回到平安村的原因。”阮芽道：“如果仅是因此，白枫鸢会那么恨我妈妈吗？”
“不要去揣度别人的想法，芽儿。”孟永平教育阮芽，道：“没有一个人会真的了解另一个人，就连自己都做不到，很多时候一个人做一件事，只是忽然想做了而已，没有那么多原因，所以想事情的时候，也不要想的那么复杂。”
阮芽喔了一声，道：“那你回到平安村的原因，是因为我妈妈，对吗？”
“因为我妈妈让你回来，当然了，理由并不是孟忱要对你动手，而是报复白枫鸢。”
阮芽道：“你回到平安村娶妻生子，这是对白枫鸢最大的报复，也因此，直到死白枫鸢都放不下对我妈妈的恨，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原因，对吗？”
“……”孟永平闭了闭眼睛，轻叹了口气。
“其实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孟永平道：“当初顾及明胧音，语冰没有选择孟忱，但她放弃我而选择阮沥修的原因，我花了大半辈子来思考。”
阮芽轻声问：“那如今，你想明白了吗？”
“算是吧。”孟永平说：“或许是因为，我到底做不到像阮沥修那样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