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门不乐意了：“这不是你先起的头吗？”
“我只是随口一说，谁让你还往下接……”
两人互相推责，一直到了火锅店里才罢休。
“这种天气就适合吃点热腾腾的火锅。”林雨门拿着手机点单，嘀嘀咕咕的找肥牛卷。
阮芽：“按照你的说法，春光不可辜负要吃顿火锅，夏季炎热要吃顿火锅发汗，秋高气爽要吃顿火锅，冬天太冷也要吃顿火锅……借口可多。”
林雨门：“那你出去。”
“我不。”
孟栖撑着脸颊看她们拌嘴，总觉得自己在照顾两个幼儿园小朋友。
“对了。”林雨门点好菜，忽然想到什么：“上次我看你手机打来了一个国际电话，不知道谁打的我就没接，忘了跟你说，你后来打回去没有？”
“打回去了。”阮芽漫不经心的说。
“谁的电话啊？不会是安瑟伦吧？“
“不是，他不知道我电话。”阮芽说：“是孟尽。”
“哦。”林雨门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他出国留学了。”
孟尽高考成绩十分优秀，常青藤名校抛来了橄榄枝，他没理由拒绝。
“不过……”阮芽敲敲自己下巴：“孟尽的学费好像是我那个未婚夫给的，我前两天准备给他汇钱呢，但他说自己钱够用，我就查了一下他的账户往来，这才知道。”
“封迟琰为什么要给孟尽打钱？”
“……”孟栖和林雨门对视一眼，孟栖眼神示意：你来说。
“哦这个啊。”林雨门无比自然的道：“你脑子烧坏了可能忘了，其实你这个未婚夫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其实是非常热衷于做好人好事的，要是他没死，你们应该会按部就班的结婚所以他资助你弟弟也是正常的。”
阮芽：“……？正常？哪里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这种好人就是这样的。”林雨门看向孟栖：“栖姐，你说是吧？”
孟栖昧着良心：“是的，封迟琰是个好人。”
阮芽：“。”
红锅红红火火的端上来，她们坐在窗边，透明的玻璃窗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照的辣椒色泽极其诱人，眼见着阮芽还要继续问，林雨门连忙道：“快点吃，我饿死了。”
阮芽被她岔过去，也就忘了这一茬，不过她胃口不是很好，吃了点儿后就靠在椅子上看床外的落叶和游人。
A城很多地方都种银杏树，对着窗户的马路两边都是一片金灿灿的海洋，秋风萧瑟，银杏的颜色却热烈绚烂，又是一年秋，寒冬将要来临了。
忽然一道人影走过那条金色的路，穿着黑色风衣，身材欣长，步伐从容而缓慢，阮芽猛地站起身，吓了另外两人一跳，孟栖连忙握住她的手：“小芽……？怎么了？”
不知道那人是否心有所感，转过头来，却只是一个生面孔的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大约是附近律所的律师，此时下班回家，在等公交车。
“……没事。”阮芽缓缓坐下，笑了一下：“背影熟悉，还以为是故人。”
“哪个故人？”林雨门问。
阮芽又愣了一下，而后摇头：“忘了。”
冷风卷起一地银杏树叶，飞向瓦蓝色的天边，连云都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