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暗淡星光下看见怀序的眼睛。
怀序的长相跟精致沾不上边，五官都显出一种刀凿斧刻的深刻，眼皮很窄，睡得不好会变成单眼皮，薄薄的一点弧度显得分外锋利，就像是他非常擅长用的弯刀。
“这个东西。”江兰时微微侧头，“花了多少钱？”
怀序：“卖东西的告诉我这个兔子是用粉钻做的，好像两万多，记不清了。”
江兰时冷笑：“我看你长得像个粉钻，两万块买一注胶染色粉水晶。”
“……”怀序：“……我分不清这些石头，好看就都买了。”
江兰时听见他这个“都”，眼皮子直跳：“这种东西你买了多少？”
槐序想了想：“鹿，猫，狗，蝴蝶，蜜蜂……”
“行了，闭嘴。”江兰时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谁那儿买的？带我去。”
他不把这死骗子店砸了他就不姓江。
“这会儿应该关门了。”怀序说：“你收留我一晚上吧，我明天带你去。”
江兰时扯了扯唇角：“蠢狗，你觉得我跟你一样蠢？”
怀序立刻侧过头不说话了。
江兰时透过车内镜看了眼自己头发上绑着的粉水晶兔子头，越看越糟心，懒得跟他再废话，驱车往自己现在住的公寓而去。
月白风清里，怀序侧眸看了眼江兰时的侧脸，拿出自己手机，翻找通讯录，找到自己的星标好友，备注为【老大的女人】的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说的方法很管用，江小美带我回家了。】
……
汀兰溪。
阮芽趴在沙发上看平板，手机在另一边充电，忽然手机叮咚一声，她懒得起来拿，于是用脚踹了踹封迟琰：“看下谁发的消息。”
封迟琰靠在沙发上看文件，闻言拿起她手机点开，顿了顿，“这个叫‘不确定是不是智障再看一眼’的人，是螳螂？”
阮芽惊奇：“你怎么知道？”
封迟琰：“除了他没人这么上赶着触鬼兰的霉头。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听见是螳螂的消息，阮芽翻身坐起来，躺在封迟琰腿上回复螳螂的消息，道：“就桃岳山回来之后啊，他觉得我很厉害，主动要求加我，应该是宋少把我微信推给他的。”
封迟琰挑眉：“他觉得你厉害在哪里？”
阮芽严肃的说：“哪哪儿都很厉害，尤其是在跟江小美相处这一点上。”
“……你给他出什么馊主意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阮芽不乐意了，撇嘴：“他不是跟江小美之间有误会么，我对症下药，让他去装可怜，目前来看非常的有效果，江小美已经把他带回家了。”
封迟琰：“江兰时和怀序之间……”
话到这里，他又顿了顿，阮芽戳戳他：“他们之间怎么？”
“算了。”封迟琰放下手里的文件，把阮芽抱起来说：“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是夜里十点，到睡觉时间了。”
阮芽：“……？”
“你放我下来。”阮芽说：“我那个设计展还没看完。”
封迟琰：“明早上再看吧。”
顿了一下说：“明天下午起来看。”
阮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