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时说去杀人，还真的就是杀人。
不过动手的是怀序，他自己靠在墙边上玩儿开心消消乐，等一个关卡过完，他抬起头，见怀序正在水龙头下冲洗自己手上沾上的浓稠鲜血。
江兰时抬起纤薄的眼皮，他的眼型生的很漂亮，眼尾微微往上挑，睫毛又长，本来会显得很媚态，但因为他脸上常年挂着要死不活的厌世表情，冲淡了这种媚意，反而显出一种漫不经的冷。
“洗什么。”江兰时抱着胳膊，暗淡光线下他皮肤雪白，唇却红润，“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见血？”
怀序：“你不喜欢。”
江兰时歪了歪头：“我还不喜欢你呢，你怎么不去死？”
“……”怀序沉默了一下，道：“还不想死。”
江兰时懒得跟这蠢狗废话，见里面都解决完了，拉开门往外走。
这里是非常老旧的筒子楼，没有电灯，为了节省空间，楼梯恨不得修成直上直下的，坡度非常之大，也非常的狭窄，加之声控灯坏了不知道多少年，晚上下这个楼梯基本上就是凭运气了——运气好或许只是崴个脚，运气不好就直接摔进医院。
好在江兰时和怀序都是做过特殊训练的，在夜里行路也没有大问题，江兰时慢悠悠下了两层楼，才忽然想起自己有手机，可以开手电筒。
“……”
草。
被怀序那傻逼传染了脑瘫。
江兰时摸出手机打开手电，漆黑的楼梯间里亮起光，怀序就跟在他身后：“小美，刚刚那些是什么人？”
江兰时脚步一顿，冷冷的：“想死吗？”
“……江哥。”怀序立刻改口。
“最近查出的一个基地的负责人。”江兰时冷淡道：“那老头儿眼看着活不了多久，原本是打算把自己儿子送去桃岳山基地做手术的，但是桃岳山被烧成了灰，他最近在着手去自己负责的基地手术。”
其实这事儿是封迟琰让他负责的，因为不能打草惊蛇，就意味着要做的干干净净，江兰时最擅长干这种“他杀变自杀”的勾当，但他也不喜欢手上沾血，不能用狙击枪解决就让狗解决，狗不能解决的才会自己动手。
恰巧这不就有条傻狗么，他就顺手牵来用用了。
到了一楼，江兰时径直往自己的车去，丝毫没有搭怀序一程的意思：“你可以滚了。”
怀序没滚，他站在江兰时车前：“江哥，我最近都住的酒店。”
江兰时坐在驾驶位上，手肘抵着方向盘，手掌支着自己下巴，面无表情的：“哦，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暖床的？红月没这业务，拉皮条你找宋锦胤。”
怀序：“我意思是。”
江兰时：“什么？”
怀序：“我没钱了。”
江兰时：“。”
他吸了口气：“怀序你傻逼吧？又把钱拿去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怀序辩解一句，见江兰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打住这个话头不说了，道：“我没钱了，今天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