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第二天是被小店员的尖叫吓醒的。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弹起来,又被腰间有力的手压了回去,阮芽深吸口气把那只胳膊挪开,抬头正对上小店员震惊的眼神,她双手捂着嘴,满眼写着“救命啊这是自愿还是被迫的啊要是自愿的我是不是现在该转身就走要是被迫的我是不是该报警啊”的意思。
阮芽:“……”
阮芽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才看见休息室里的一片狼藉,浴室溅出来的水,地上乱扔的衣服,看见了不多想才是不正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阮芽头疼的做了个手势,道:“不用报警,你情我愿,现在你先出去。”
小店员张张嘴:“老、老板你要干嘛?”
阮芽微笑:“家暴。”
小店员:“?!”
小店员哆哆嗦嗦的离开了,还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阮芽立刻转身坐在了男人的腰上,俯视对方,冷冷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封迟琰的颜太能打,就是这会儿衣衫凌乱头发支棱躺在一米五的小床上仍旧好看的不行,就连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点光都像是专门为他而打,切割出他面部嶙峋轮廓,看着有点慵懒,又有点坏。
“刚睡醒,当然在这里。”男人嗓音有些沙哑:“不然我该在哪里?”
好,听这个欠揍的语气,酒醒了。
阮芽居高临下的看着封迟琰:“你还记得昨晚上的事吗?”
封迟琰:“什么?”
阮芽抱着胳膊:“你在KTV喝醉了,你朋友打电话让我去接你,你抱着我说我是你亲亲小宝贝的事啊。”
“……”封迟琰温声说:“编故事也不要这么离谱。”
阮芽:“看来没有断片儿,还记得。”
她指着大开的浴室门里尸首分离的淋浴头,“那个,你掰断的,两万,打钱,现在。”
封迟琰:“……”
封迟琰说:“这个牌子我没记错是我名下集团某个子公司的,主打中端卫浴。”
“你想说什么?”
封迟琰:“表达它不值两万块。”
阮芽揪着他衣领:“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转钱,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封迟琰在她白皙手背上亲了下,道:“没见过你这么暴力跟金主要钱的。”
阮芽假笑:“现在你见过了。”
于是封迟琰当着阮芽的面给她转了钱,阮芽拿起手机一看,转的不是两万,而是十万,她立刻警觉起来了:“什么意思?你还想再掰断我四个淋浴头?”
“……”封迟琰懒散的道:“算是感谢你昨天来接我。”
阮芽迟疑的:“你到底记不记得昨晚上的事?”
要是记得的话,想起昨晚上她把他丢在国贸大厦淋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对啊。
“问这个做什么。”封迟琰淡声道:“做了亏心事?”
估摸着封迟琰是不记得了,阮芽立刻开始理直气壮:“做什么亏心事,我那是好人好事,别在那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