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进浴室洗了澡,换了那件睡裙,虽然看着挑选这个款式的人不超过三岁,但到底是真丝材质,穿上非常舒服,阮芽勉为其难的原谅了封迟琰的三岁审美。
她走出浴室的时候看见封迟琰已经躺在床上了,正在翻看一份文件,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的细框眼镜,从阮芽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可见他优越至极的侧脸,饱满的额头往下就是挺拔的鼻梁,他的轮廓比起常人要深邃许多,不管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完美的无懈可击。
阮芽这是第一次看见他戴眼镜,老实说,有被蛊到。
他就这么懒散、随意的靠在床头,纯黑色的浴袍领口没有拉严实,露出肌理分明的一点冷白色胸膛,让人在刹那间想起那些出自世界级大师之手的大理石像,力量与美并存,十足养眼,那副金丝眼镜戴着,又添了几分书卷气,实在是叫人难以招架。
听见开门的声音,封迟琰抬起眸,道:“过来。”
阮芽:“我头发还没吹干。”
她没搭理封迟琰,借着拿吹风机的空当把一把小匕首放进了抽屉里——来时她带了刀,但是封迟琰给的睡裙实在是没地方藏,放浴室里太危险,只能先放抽屉里。
阮芽吹干头发,封迟琰把文件收了起来,阮芽斜坐在床边,抬手将他的眼镜摘下来,问:“近视?”
“嗯。”封迟琰按了按眉心,道:“用眼过度。”
阮芽随手将眼镜放在了床头柜上,笑意盈盈的:“琰爷日理万机,真是辛苦了。”
封迟琰:“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阮芽说:“比真金还真。”
封迟琰捏住她下巴,微微倾身看着她:“女人的嘴都会骗人。”
阮芽笑出声:“那就没办法了,总不能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我倒是想,但那样的话,我就死了。”
她抬手按在封迟琰心口,侧头看着他:“我对琰爷的真心日月可鉴,那琰爷对我呢?”
封迟琰唇角挑起一点寡淡的笑:“用钱维持的关系,谈什么真心?”
“琰爷这话说的。”阮芽轻叹口气:“刚刚跟我谈真心的是你,这会儿不谈真心的也是你,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
灯光下女人刚洗过的头发乌黑蓬松,衬的一身肌肤更加腻白,嫣红的唇角挑起来,看起来真是像极了夜色里择人而噬的妖精,专门吸男人精气的那种。
封迟琰抬手盖住她眼睛,不等阮芽反应过来,已经将她往床上一按,俯身压了上去,阮芽有些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绷紧身上的肌肉:“……琰爷,这是做什么?”
封迟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下巴抵在阮芽肩窝里,嗓音沉沉的就响在她耳边,带着吐息声:“为什么叫我琰爷?”
阮芽耳尖一颤,飞快的染上透红,她背对着封迟琰看不见他的脸,就连声音都因为离得太近而辨不清情绪,咬了下唇,轻声道:“不然呢,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