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栒一顿，那一瞬他脸上的表情大概十足怪异，“你叫我什么？”
阮芽语气平常：“我之前叫你警察哥哥，现在知道你不是警察了，觉得再这样叫不太好。”
“……”阮栒收敛起自己那一刹那的狼狈，他原本想说别这样叫，但不知道怎么的，他默许了阮芽这个称呼，道：“喝吧。”
阮芽喝了口温热的、刚好可以入口的牛奶，坐在阮家的会客厅里态度倒是十分悠然，相比较之下身为主人的阮芸却坐立难安。
等到柯擎东带着窦婷婷过来的时候，阮芸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虽然阮栒在电话里说只要能说话不管用什么手段带来都可以，但事实上窦婷婷怂的不行，柯擎东不过才说了两句话，她就已经直打颤，乖乖的跟着柯擎东来了阮家。
柯擎东显然也没怎么睡醒，他外面披了一件迷彩外套，懒洋洋的走进会客厅，看见阮芽后愣了愣，“林粟？”
而后又看向她的手，皱起眉：“怎么了这是？”
阮芽还没回答呢，阮栒已经道：“既然人都来齐了，谁开始说？”
是个问句，但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窦婷婷浑身一抖，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哪还有今天带人砸店的嚣张气焰。
她以前不是没见过阮栒，但那时候都只觉得他没什么架子，却不想今天，她见过了一个跟平日里截然不同的阮三少。
“婷婷。”阮芸上前拉住窦婷婷的手，因为这个角度背对着所有人，窦婷婷将她眼睛里的警告一览无遗，只觉得阮芸拉着自己的手像极了冰冷的毒蛇，只要她行差踏错，这条毒蛇就会一口咬下来。
“你怎么这么冲动呢。”阮芸声音带着哭腔：“都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让你误会了，林小姐今天去找琰爷只是为了感谢他帮忙，没有别的事，你怎么就带着人去砸店了呢！”
窦婷婷一听就知道她是打算把事情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做法，如果是以前，窦婷婷不介意把这件事全部扛下来，但是现在阮栒和柯擎东都在这里，显然是必须要给一个说法才行，如果她认了，阮栒会把她怎么样？
窦婷婷心念电转，阮芸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手上用力：“婷婷，你放心，只要你认真道歉，我哥一定不会跟你生气的。”
窦婷婷的脸白了一瞬。
这已经是明摆着的威胁了。
是啊，如果她把阮芸供出去了，阮芸是阮家的四小姐，是阮栒的妹妹，阮栒能把她怎么样？
她却会遭受阮芸的疯狂报复。
看似有选择，其实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我……”窦婷婷深吸口气，道：“对不起林小姐，我是想为小芸打抱不平，误会了你，还让你受伤了，你放心，你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有店面的重新装修，我都会一应负责的。”
阮芽喝了半杯牛奶，这会儿正托着下巴看着两人，她弯起眼睛：“可是，窦小姐你还损害了我的名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