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微微眯起眼睛,说:“我就是想知道,解子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才会让我放弃你,跟他逃婚。
阮沉桉沉默一瞬,道:“印象里,不善言辞。”
孟栖侧眸看他,大约是有了些醉意,眸光都有些迷离:“跟你一样吗?”
说到这里,她又自顾自笑了:“跟你一样的话,我就不用逃婚了。”
阮沉桉蹙眉道:“孟栖,你喝醉了。”
“没有。”孟栖又去端杯子,阮沉桉扣住她的手:“你醉了。”
孟栖慢慢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有点讨好的笑容:“这一杯喝完,就不喝了。”
阮沉桉将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放回桌面上,道:“没了。”
孟栖:“……”
孟栖叹口气,喃喃道:“怎么还是这样。”
“……什么?”阮沉桉没有听清。
孟栖蜷缩在椅子上,大约是酒意上来了,眼睛都睁不开,夜凉如水,阮沉桉坐了一会儿,还是起身抱起了孟栖。
她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让阮沉桉有些心惊。
“阮沉桉。”孟栖半睁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她只是那么看着他,就泪流不止,什么都说不出来。
阮沉桉把人抱进房间,放到了她的床上,孟栖忽的拉住他一根手指,力道很轻,阮沉桉原本可以轻松的挣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任由孟栖拉着。
“阮沉桉。”孟栖声音带着哽咽:“你说为什么,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阮沉桉轻抿了下唇,在床边坐下,道:“若是当年你告诉我你和解子骞的情意,不用逃婚,我会成全你们。”
孟栖哭着摇头。
她哭的没有声音,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像是小动物白日里受了伤,只能在寂静的深夜独自舔舐伤口。
“你还记不记得……”孟栖像是在问阮沉桉,又像是在问自己,“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阮沉桉真的不太记的清了。
大约是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夏语冰拉着一个小姑娘的手走到他面前,说以后她会是你的妻子,阮沉桉不记得当时的孟栖是什么模样,只记得对方似乎看了他许久,然后灿烂的笑了。
“你想起过去的记忆了?”阮沉桉问。
孟栖安安静静的躺着,没哭,也没有再发出声音。
阮沉桉想她大约是睡了,于是掀起被子给她盖上,忽然听见她声音很轻的问:“阮沉桉……你是我的自由,还是我的牢笼?”
“什么?”
阮沉桉没有听清,凑近了几分,想要听的更清楚,可是孟栖没再说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阮沉桉站在她床边许久,才说:“好梦。”
门关上,也隔绝了所有光线,孟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紧紧地抓着被子,哭的无声无息。
明明我还没有想起,为什么已经如此难过?
阮沉桉……你是我挣脱牢笼之后奔向的自由,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是束缚了我一生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