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十里红妆,同是金银花瓣铺路的世纪婚礼,一对新人万众瞩目,甜蜜又自然地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而此刻挂满红绸的婚车上,一对新人却分别坐在车子的两边,中间隔着好大一段距离。
前面的风诀看着后座的两人,在内心摇了摇头。
东絮被送到了两人的婚房,风诀这才有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
他说,“殷少,你这又是何必呢。”
殷语柔说,“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殷少,恕我多言,你这样,对东絮和你公平吗?”
殷语柔目光一滞,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公平吗?
当然是不公平的。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对他。
可从那晚开始,事情就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不娶是错,娶了也是错。
但她只能将这件事埋藏在内心,不能对任何人说。
这时风诀又开口了,“殷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能勇敢一次,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在风诀看来,如果殷语柔能够在白栩还是萌芽期就将他扼杀掉,她和苏棠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在白栩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殷少就和苏棠相处很长时间了。
但殷语柔却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心,直到现在。
殷语柔心口一颤,她别开头,“风诀,你怎么也开始说胡话了,这是不可能的。”
哪怕没有白栩,糖糖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
风诀看着她的背影,再度叹息一声。
其实,在他看来,苏棠并不是那种迂腐又食古不化的人,其他人或许不行,但如果是殷少,那就不一定了。
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身边传来殷语柔凌厉的声音,“风诀,这种话以后不许说了。”
她和苏棠之间是最纯净的情谊,她只希望她能幸福。
如果为了满足自己而去让糖糖做为难的事,那她宁可不做。
诚然糖糖或许会被自己感化,但她还是在无形中伤害了她,那她和白栩那种家伙有什么区别。
她不想做任何让糖糖伤心和为难的事,仅此而已。
殷语柔说,“这事以后不许再提,我会和东絮和睦相处,日后他就是殷家姑爷,你们看见他就和看见我一样,明白了吗。”
除了给他爱,她可以给他任何的一切。
说完,她便往外面走去。
今晚老爷子设宴,也大概到时候了。
风诀看着她的背影,跟了她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殷语柔的脾气是什么样的。
决定的事也不会轻易改变。
内心替殷语柔惋惜,却也明白殷少的脾气,只能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属下……遵命。”
……
酒过三巡,殷语柔在宴会上喝了不少的酒,老爷子让人早点把她送过来。
殷语柔喝了的确不少,老爷子珍藏的酒都是烈酒,可不是一般的洋酒比的了的,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里面。
身上很累很难受,但比起身体,她心里更是苦地不行,比嘴里的酒味还苦……
殷语柔经常会喝酒,但她很少会把自己灌地这么醉。
此刻她眼睛都模糊了不少,迷迷糊糊被人搀扶进了婚房。
很快,一双温热修长的手抚到了她的额头,手很修长,指尖柔软细腻带着淡淡的香味。
好温柔……
“糖糖……”殷语柔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东絮见她醉地迷迷糊糊说梦话,还喊苏棠的名字,有些无奈,转身让小烨把煮好的醒酒汤端过来。
他扶她起来一点点喂她喝进去。
东絮煮的汤没有醒酒汤的怪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喝,殷语柔刚刚喝了酒,满嘴的苦味,一喝到如同在沙漠遇到甘霖,很快一碗就全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