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有些空洞地看向窗外，喃喃自语了一句，“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把我禁锢在这里，剥夺我的自由，白栩，你确定你真的爱我吗？”
白栩微微一愣，第一次被人问住了，有些回答不上来。
但他还是不肯放手，低声祈求她，“我是不懂，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糖糖，我不懂，你教我好不好？你不是说过你会把我教好的，你会一直陪着我的，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好不好？只要你别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面对白栩的话，苏棠只是不断地摇着头，“白栩，你还是不懂……”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想休息了。”
女人的反应让白栩心中的暴虐因子再度被勾了起来。
但是他还是不断地深呼吸，努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此刻他只能紧紧抱着她，汲取女人身上的柔软和馨香，这才让他的心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他附身吻了吻她的眉间，轻声道：“好，睡吧。”
苏棠很快就睡了过去，最近这些日子，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睡觉了，来这里的时间很难熬，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除了能够见到阳光和时间之外，和在密室里面的那段岁月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除了看一些无关紧要的书之外，就只能通过发呆和睡觉打发时间。
白栩看着陷入沉睡的苏棠，眼中划过一抹阴郁的光。
他轻抚她的后脑，柔软的发丝在指尖划过，白栩的眸色越发地深邃，“糖糖，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过去她那般疼爱自己，对着他总是温柔且充满耐心。
她在极力告诉自己这个世界的美好，可他眼中的美好，只有她一个人。
而在白栩所认知的世界，每一个人都很丑陋，他跟着杨淑华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在他有实力的时候，所看见的，都是人性的恶，他很少亲自去动手杀什么人，他喜欢玩弄别人，喜欢看着那些人被自己的欲望和贪婪所吞噬而自取灭亡的丑态。
只有在苏棠的身上，他才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光，那种光很像杨淑华给他的感觉，但又完全不一样。
苏棠觉得她没有改变自己，但其实，她对自己的改变才是最大的。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白栩心里其实也隐隐有了一些预想和猜测。
但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自己，再去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光是想到那一幕，他心中的暴戾就能被顷刻间勾出来，爆发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自己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白栩其实自己也摸不准。
也许他真的不懂爱是什么。
他摸着苏棠的脸，轻声道：“糖糖，如果那所谓的爱是让我失去你，那我宁可不要。”
他轻轻蹭着他的脸，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自从我母亲死后，就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如果你不在，我就真的变成一个人了，你真的忍心吗？”
“我这样说，你肯定又要说我无耻了，糖糖，我是自私，我是无耻，我也的确不是一个好人，我没能做成你期待的那个人，我知道你很失望……”
“但你也别嫌弃我好不好，我过去就和你说过，我是一个不幸的人，我那么脏，那么不堪的时候你都愿意来保护我，都愿意来救我，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要我了呢？”
“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从小到大都最疼我了，这回也一样对不对？”
白栩抱着陷入了梦乡中的苏棠自说自话了许久，他其实一直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只有在苏棠的面前才是特别的，习惯才会发生改变，才会变成唯一。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每次两人都针锋相对，卡在喉咙里面的话就都变成了愤怒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