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年无奈的抱怨似的叹了口气，对小男孩说道，“乖，别哭了。哥哥给你钱去买糖吃，好不好？”
姜皎年从荷包里掏出些碎银摊开手递给小孩，小孩一边说着“我们这里没有卖糖的了”一边快速从姜皎年手中抓过银子塞到内兜里。
“小朋友，那既然你拿了我的钱，就要和我讲讲你说的‘巫长老’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小孩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泪，“我叫牛石，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小石头。我可以告诉你们巫长老的事情，但是我现在饿了。”
沈修远对小石头耍的小心机似乎有些动容。
或许是联想到小时候的自己，也曾为了一点小利而放弃皇子的自尊。
“你家在哪里？我会派人给你送你饭，但我如何保证你没有骗我们？”
沈修远语气缓和了些，上下打量着小石头道。
小石头抿了抿嘴在思考应策，随后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
“我只能保证我说的都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信不信由你。”
此话一出，四人皆是震惊。
“亲眼看见？”
“是，我有一次实在是饿极了才想去圣府偷贡品，可是我偷偷听见两个人说话。”
“他们说要再加点料，要让张源再无翻身的可能，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我知道，他们还说七日后就要再次开坛做法，要抓五对童男童女！”
“而且后来我偷偷去看。其中一个人，他就经常跟在巫长老后面！每次开坛做法，他都站在台子上面，肯定是圣府的人！”
沈修远挑眉不解问道，“圣府？”
“圣府就是巫神居住的地方，门口有一个庙，里面有很多贡品，大家都在那里向巫神们进奉。”
“我爹娘最后的救命钱也都在那里，我那也不算是偷，我是拿回我们家自己的东西！”
真可笑，这样的一群人的巢穴被称作“圣府”，百姓还要向他们跪拜信服。
命已垂危却还要节衣缩食省出最后的希望给他们上贡。
沈修远继续道，“那你信他们吗？”
小石头一脸愤恨，“如果他们有用，我爹娘就不会死了。小花、二狗、大强，他们的爹娘就都不会死了！”
姜皎年点头同意。
“你家在哪？我一会派人给你送些吃的去，但是再见面的时候你要尽可能告诉我，你能打听到的所有关于圣府的事情，好吗？”
小石头不假思索地立马答应，留下地址后就想赶紧跑去打听事情。
沈修远一把拉住小石头的背后衣领提起来，“机灵点，别被人发现。”
小石头使劲地挣脱开沈修远的手，一脸不屑，“知道了，坏叔叔。”
随后似乎还为了气沈修远似的，甜甜地笑着对姜皎年摆摆手说道，“有钱哥哥，再见。”
沈修远一脸黑线的用手帕擦拭了刚刚碰过小石头的手指，姜皎年见状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撇了下嘴。
“走吧，有钱弟弟。”
沈修远颇是意味深长的腹黑道，姜皎年狗腿似的跟上。
“东家哥哥，小的这账房管的那不都是您的钱嘛。这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而已，您别放在心上。”
说起来沈修远和姜皎年是差了几岁，但看起来并不突兀。
可二十多岁沉稳的沈修远和十几岁朝气的姜皎年在一个几岁的小孩眼里就真的在“叔叔”“哥哥”上差了出来。
“俐齿伶牙，你们俩倒是像。”
二人快步走出小巷，立马恢复了冷静淡定的模样。
一路无话间，到了姜府。
太医王起先上前自报了家门，要见家主姜慈。
“我们是外地来的商人和郎中，初到承州只为救人。久闻承州姜氏名门望族宅心仁厚，故来拜见。”
在家丁的通传后，姜皎年一行人见到家主姜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