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商大当铺的得力账房先生,穿得得体些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你这细皮嫩肉的,本掌柜如何舍得你穿粗布衣裳?”
姜皎年笑了笑故意挪了挪位置靠着沈修远,蹭撞着对方的胳膊道,“程掌柜对小人真好。”
沈修远暗笑着扶着姜皎年坐好,“安生坐好,交代给你的都背好了?”
姜皎年得意洋洋着学着书堂学子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背起来。
“免贵姓简字乐年,年方二十才弱冠。”
“从小丧父无弟妹,为养老母来打工。”
“幸得善人程掌柜,收留小的给口饭。”
“学习算盘当账房,两年干到顶尖人。”
“听闻承州有疫病,跟随东家来赈灾。”
“要说我们大掌柜,天下善人数第一。”
“各位官爷行个便,放行车马各自好。”
说罢,姜皎年摊开双手似街头艺人讨彩似的伸到沈修远面前,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对方。
不料,沈修远真放了个东西到姜皎年摊开的双手中。
“这个骨哨你务必收好,遇到危险时吹响,就会有暗卫来救你。”
姜皎年惊喜地合住双手。
嗯,有武侠话本子内味了。
“那就希望小的永远用不上吧。”
承州路途遥远,从官道走车马日夜兼程也要至少五天。
沈修远一行人是抄小路走的,路过的都是山崖树林,晚上实在找不到驿站客栈就在马车里凑合一晚上。
又赶上春夏交接,野外蚊虫格外多。
晚上姜皎年常常被吵醒,但每次醒来一看,沈修远都没睡。
要么紧紧护着自己的脑袋还要一边为自己驱赶蚊虫,要么就在马车外和卫王商量到承州后的具体对策。
白天赶路时,沈修远才偶尔休息片刻。
吃的也只能吃带着的行军干粮,姜皎年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何时吃过这种苦。
第三天中午就看着手中的烧饼难以下咽,碍于大家都没说什么,只能自己暗暗发愁。
沈修远见姜皎年把苦闷写在脸上的模样,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小罐蜜饯。
“年年想吃这个吗?”
姜皎年看到蜜饯眼睛都亮了,止不住地点头,“好好好,想想想”
平时只浅尝即止的普通蜜饯此刻在姜皎年眼里却无比珍贵,“东家想得真周到。”
拿起一块蜜饯放到嘴里,再掰下一块干烧饼,吃起来真真比满汉全席此刻在姜皎年眼中还珍贵。
姜皎年很有节制地只吃了几颗,在沈修远拒绝同食后就好好收到自己的小包袱里,临了还很宝贵地轻轻拍了拍。
“东家不爱吃蜜饯吗?话说东家应该更没吃过这种苦吧?”
沈修远的思绪似乎飘远了几秒,随后若无其事的泰然说道。
“若真论起来,年年应当从小比我更金枝玉叶地长大吧,这点事不算什么,只是难为你一个女儿家了。”
姜皎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为对方在说夺嫡前和后处理政事时也曾这样过。
“年年虽然是女儿家,但能做的也很多,天底下比年年更坚毅的女子多了去了。何况只是这点波折,不算什么,不觉得苦。”
沈修远在看着姜皎年的那一刻恍惚了一下,也有人同他说过这样的话。
沈修远伸手拉住姜皎年,目光柔情似水,嘴角笑意温柔,说道。
“是我小瞧你了,我的错,掌柜回去给你加工资。”
二人正说着,马车一个急停,晃得姜皎年没坐稳,幸亏沈修远一把揽住姜皎年的腰。
侍卫报告道,“掌柜,有人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