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官服的徐宛儿出现在姜皎年与钟斐安面前。
即使女官已经入宫两月有余,但不爱走动交往的钟斐安是第一次见徐宛儿。
钟斐安神色明显愣了一下,眼底染上悲色与惊色,犹疑问道,“你叫什么?”
“回娘娘,微臣四品典仪之女,女官徐宛儿,参见懿妃娘娘、参见宜美人。”
钟斐安从徐宛儿身上不舍混着震惊的挪开眼神,自知失礼,轻咳了一声,“徐大人生得很是漂亮。”
看着钟斐安主动开口搭话,姜皎年有些不开心,想搭上陛下就算了,还想再“勾引”我一条大腿?
何况第一次见面时,娘娘都没夸过自己!
客观来说,姜皎年和徐宛儿都是娇俏少女类型的美人,但姜皎年身上更有贵气与清矜,比徐宛儿略显浮躁的样子更胜一筹。
“徐大人何事?”
姜皎年没好气地打断徐宛儿刚喜上眉梢的寒暄之话。
被打断的徐宛儿只得忿忿地低下头,继续说道,“回二位娘娘,贵妃娘娘让微臣来通知六宫,七日后四月十六于文瑞台举办春日宴,请后宫嫔妃拨冗出席。”
“贵妃举办春日宴怎么让徐大人来通知,你不是御前的人吗?”
徐宛儿面露尴尬,“微臣现在在尚食任职,分管宴会之事。刚与贵妃娘娘商量过春日宴具体事情,贵妃娘娘就正好派微臣来晓谕六宫,也便于以后为官做事。”
钟斐安似乎刚刚一直在看着徐宛儿,勉强让自己回过神来,“知道了,徐大人退下吧。”
徐宛儿走后,姜皎年还朝对方离去的方向轻“嘁”了声,一股酸味别扭地向钟斐安道。
“娘娘认识她?”
钟斐安神色暗淡摇摇头,“她很像本宫的一位故人。”
姜皎年放下心来,坐回自己的小板凳,撒气般狠狠剪下多余的枝叶。
“她就是嫔妾和您说过的徐宛儿。”
姜皎年气鼓鼓地说了句废话,却又十分有效地表达了许多情绪。
本来自从首次见面的不愉快后,姜皎年自觉已经捉弄报复过就两清了,是不想再和徐宛儿一般见识的。
可徐宛儿似乎是记恨上了姜皎年,还投靠了白清瑶,明里暗里给姜皎年穿过小鞋。
那姜皎年就必须有仇报仇了,三言两语就让沈修远把徐宛儿调离了御前。
姜皎年倒不是怕徐宛儿争夺恩宠资源,而是姜皎年看得出来徐宛儿根本不是想来当女官的,而是想当宠妃的。
既然她在乎什么,就要让她失去什么。
姜皎年也不知道为了推动女官大耗心血的柳贵妃怎么会同意让徐宛儿留下,但终归是在自己和白清瑶的这场“耳边风”拉锯战中,陛下让徐宛儿走了。
“不过娘娘不是在闺中不喜交友吗,还有让娘娘这么记挂的旧友吗?”
钟斐安沉默良久,再次张口时,声音都变得沙哑,眼睛直直望着天空,愁绪环绕。
“她长得有几分像故去的英荣皇后。”
姜皎年听宫里人说过,这位故去的王妃、英荣皇后阮忆清,是陛下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娶的。
出身不高、品貌不佳。
本就和夫君貌合神离还频频传出她善妒忌刻,经常虐待侍妾的说法。
好不容易要当上太子妃了却在册封前一日被逆王沈景明劫持,阴差阳错下被迫“顾全大局”了。
而如今还迟迟未立新后,就是当今圣上为表哀荣与敬重,五年不继正妻。
因此两年的太子妃与登基后的凤位都是空缺的。
“您和英荣皇后在王府时关系很好吗?”
姜皎年刚问出口,寻星就上前扶住了心不在焉,摇摇欲晃的钟斐安。
提起英荣皇后,钟斐安悲伤之情溢于言表,刚刚还相得益彰的春景在钟斐安身后顿时失去了颜色。
寻星眼神示意姜皎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