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嘶。”
指若削葱根的白皙指尖渗出一滴血,姜皎年满不在乎地用帕子擦了擦后,按了一会止血。
百姗换了一支更亮的蜡烛在姜皎年桌边的灯里,让姜皎年看得更清不费眼些。
“小主,您为何坚持要绣这个,您可是从小就不爱女工,您这双手哪受过伤呀。若是要送陛下,干嘛不送您最擅长的编织同心结。”
姜皎年无奈地撇嘴一笑,看着手中并不精美的并蒂莲纹荷包,耸肩道。
“可是自古女子不是都送心仪男子荷包的吗?”
百姗看着姜皎年“为爱刺绣”的样子十分心疼,“要不您今天先这样吧,奴婢替您绣,没人会知道的。”
“不行,那前后水平差得太多,一看就看出来了。”
姜皎年伸了个懒腰,眉眼带笑,“好百姗,去给我拿盘小点心吧。绣这个太费心神了,这会儿都有些饿了。”
百姗领命而去,屋里就剩姜皎年自己。
因怕人多眼杂,隔墙有耳。
姜皎年屋里向来只留一个人伺候,其他宫仆日常甚至不许靠近。
只剩下最后几针,姜皎年绣完图案,又在内衬里绣了个小小的“年”字。
然而等姜皎年把荷包做完,左等右等百姗也不回来,于是姜皎年好好欣赏起自己的首个女工完成作品。
拿着荷包对着烛光细看,明黄色的荷包绣着看不出是什么花的“并蒂莲”,针脚略显粗糙但还算细密。
“不愧是我。”
正欣赏着,一个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
“不愧是年年什么?”
沈修远今日一身素色锦袍,头戴玉冠,若在宫外见了,只道是哪家的温润公子。
面如白玉,目似繁星,他永远是舒眉浅笑着,却透着不怒自威的贵气。
“陛下!嫔妾参见陛下。”
沈修远自然地扶起姜皎年,牵着对方坐在罗汉床之两侧。
“陛下今日不是在曼曼那里么?”
姜皎年又欣喜又担忧,今日本就被人诬陷害了曼曼,陛下又来了自己着,怕会和曼曼生了嫌隙。
“徐贵人和朕说你今日受了委屈,用了晚膳后就忙催着朕来看看你。”
姜皎年听后先是小小惊讶一下,随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今日之事说到底是嫔妾连累了曼曼,差点害了皇嗣。请陛下责罚嫔妾。”
沈修远轻轻抚揉着手中姜皎年的小手,“为何要责怪你?”
“若不是嫔妾招人怨恨,可能就不会有人布下此局威胁到曼曼与皇嗣了。”
柳运心的一番话,也让姜皎年反省自己是否太过招人恨。
虽然不想承认受害者有罪,但为保生存,自然还是小心避免为好。
“胡说”,沈修远轻斥了一声,但语气之中只包含了无限的宠溺而无半点怪罪的意义。
“明明是你被他人诬陷,朕若如此不明是非地责罚你,还如何做天下明主?”
姜皎年会心一笑,整个人都变得甜甜的样子,“是,陛下是天下明主,一定能为皇嗣为曼曼为嫔妾讨个公道的。”
直觉告诉姜皎年,所有事件的背后之人都是一人,不除不快。
“放心,朕已经派了人去查,不会让年年白白蒙受冤屈的。”
“多谢陛下,陛下真好。”
姜皎年柔声撒着娇,起身坐到沈修远身侧,紧贴着身子挽着沈修远的臂膀,主动靠了上去。
还用湿漉漉的眼睛微微抬头和沈修远对视,娇俏灵动的双眸写满了爱意。
姜皎年感觉到沈修远的身子明显一僵后,反手将自己搂进怀里。
小样,看姐直球攻击还拿不下你这种君子。
沈修远身上有股令人着迷又心安的香气。
“朕的年年愈发聪明能干了,朕很喜欢。”
“原来陛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