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回暖，第一批女官候选人也入宫觐见。
贵妃邀请了众妃嫔一同前往观礼参谋。
姜皎年百无聊赖，甚至只想在屏风后安静地睡一觉。
“臣女通政使司副使之女苗梓洁参见贵妃娘娘，恭请贵妃娘娘万安。”
然而第一位就引起了姜皎年的注意。
其父苗大人是姜父的副手，也是沈修远属意的代替姜父的人。
如若她当了女官甚至是分管后宫的女官，自己的情况岂不是变得棘手。
“平身，本宫记得你在笔试中拔得头筹，今日一见果然慧外秀中。”
贵妃说过此次面试排序是按照笔试的高低来的。
“贵妃娘娘谬赞，只是恰好考到了臣女有所感想的题目，不敢在贵妃娘娘面前卖弄。”
“本宫记得你在试卷上写过，要取消连坐制，并且限制世家大族的朝堂势力，你倒是敢写。”
莫说凤椅之上的贵妃，就说这满殿妃嫔与侍女大多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彼此之间更是盘根错节，交织不清。
柳运心每句话都说得庄重威严，周身气场逼迫的屏风内的姜皎年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回娘娘，臣女只是尽心写出心中感想，一心为陛下为南川罢了。”
苗梓洁面对柳运心强大的气场不卑不亢，端庄有礼着回答。
“可你的出身亦不差，苗家即使算不上世代巨门，也算是京中百年不倒的书香门第。”
“回娘娘，正如臣女所言。臣女只一心忠于陛下忠于南川，从未想过为自家谋取利益，即使他日要亲手处决自家人，臣女也只会为忠舍孝。”
说得好听，姜皎年心里默默吐槽。
或许是因为对方对自己有威胁，姜皎年看着苗梓洁总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柳运心看起来也不为这番乍听起来假大空的话所感动。
“好，本宫很期待你能否大有作为。”
“臣女叩谢隆恩。”
虽然早就猜到苗梓洁为女官基本板上钉钉，听到此结果的姜皎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随后的几位候选人也皆是柳絮才高的不栉进士，且因条件限制在未婚女子，所以一半都是姜皎年认识的同龄京中闺秀。
另一半要么是其他省城的，要么是陛下登基后提拔的新臣家子女。
唯独最后一位徐宛儿是姜皎年的意料之外，其人长得倒是格外出众，貌美无比。
品行才学上就逊色许多，偏偏贵妃不知看中了她哪一点，也留下了。
贵妃的择选是倒数第二道门槛，这些名单及面试记录还要送到沈修远处进行最终裁定，只不过沈修远应当也只是大致看看家世背景。
若无不妥，贵妃的名单就是最后的名单。
一上午过去，择选终于结束，姜皎年偷偷抻了抻僵硬发酸的背，琢磨着今日徐宜主因身子不适没来，自己要和谁一起回后宫。
在懿妃钟斐安和季昭仪季锦之间，姜皎年选择了季锦。
“季姐姐，等等嫔妾，我们一起回去。”
姜皎年快走了几步跟上季锦，没注意到身后的钟斐安顿住的脚步和马上张开的口。
“姐姐，上次你给我的原稿我都看完了，还有别的吗？”
季昭仪温柔笑笑，“已经都拿给你看过一遍了，若还想要只能等我再写了。”
姜皎年兴奋道，“那季姐姐什么时候再写？嫔妾太期待了，拜托拜托。”
“不知道，或许是等我老了无事了再写吧。”
姜皎年不死心继续撒娇说道，“那姐姐先给我讲讲吧，而且姐姐现在即便年轻貌美也没什么事做吧。”
不同于刚进宫的时候觉得处处新奇有趣，大半年过去，姜皎年已经把皇宫能去的地方都转过了。
姜皎年实在想不到在后宫待得更久的季昭仪每天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