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年沉思了一会,理不清头绪,对着知春勉强道。
“你去打听下宴会结束了没有,有没有传出别的消息,也叫其他找的人都回来吧。尤其是百姗,让她速速回来。”
“是。”
姜皎年不断的祈祷事情顺利,并不禁想起去拜见太后那次的对话。
“嫔妾敢问太后娘娘,温贞皇外祖母是否给母亲留下一封信。”
太后先是一惊,玉手握着座椅扶手堪堪稳住身体,狐疑道。
“年年如何得知?”
“年年仔细打听过,皇外祖母仙逝时单独特意从彼时的太子府宣了您觐见。嫔妾斗胆猜测,既然皇外祖母能放下过去,那封信里也会劝母亲放下。
“太后何不将信交还于母亲?”
“不可”,太后语气强硬道。
姜皎年霎时间以为自己猜错往事缘由,背上冒了一层虚汗。
但太后很快缓和了语气道,“哀家不能让凝晏知道,哀家宁愿她恨一辈子。”
太后语气中透出一丝悲凉,声音像是一下失去期望道。
“除了重提旧事,年年如若想不到办法,此事就算了吧。”
——
知春领了命急匆的往玉泉台赶去,路上不慎摔了也要连忙爬起来继续向目的跑去。
等到了玉泉台,正巧赶上宴会散场,人员纷乱嘈杂得很。
“今日卫王来得好晚,莫不是自恃功高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卫王?
知春记的小主说过今日之事也牵扯了卫王,于是放缓了脚步有意跟在那两位妇人身后偷听。
“可别乱说。卫王不是解释了吗,是路上迷了路才来的晚了。”
“那你也信,卫王好歹是宫里长大的皇子,能迷路?你没看见陛下看到卫王时那眼神。笑里藏刀不说,听见卫王那理由后都明显吃惊了一下。”
“不过卫王生母卑贱,他小时候也不受先皇待见,没准真不知道玉泉台的路呢。”
“诶哟,知道你想把女儿初珍嫁给卫王,你就替他圆吧。”
“诶你瞎说什么,我们初珍可是......”
那两人因拌嘴脚步快了起来,知春有些跟不上听不清了,刚想也加快步伐跟紧一点,就被喊住。
“知春。”
知春猛地停了一下,扭头看去是懿妃娘娘。
“奴婢参见懿妃娘娘。”
“你家小主呢?”
“回娘娘,我们小主已经在宫里歇下了。”
钟斐安轻轻舒了一口气,“嗯,宫宴这里也无事发生,你回去照看你家小主吧。”
知春犹豫了下,行礼退下,脚步放缓了向永和宫走去。
这次更加竖起了耳朵注意身旁路过人的交谈,但再无有用的信息。
而玉泉台旁的咏思阁,此时姜母正与太后在此。
姜母沈凝晏关上房门,确定四周无人经过后,颤抖着的声音带着怒意说道。
“程娴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太后被这么强硬质问,也没恼,悠悠说道。
“放肆,安华大长公主这话是何意?”
“放肆?程娴秋你好大的官威啊。”
“不然我费心费力做到太后这个位置干嘛呢?”
姜母沈凝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冷笑道。
“那臣妇敢问太后娘娘,还记得当初与臣说过的,宁此生与爱人贫寒度日,也不为荣华虚与逶迤吗?”
“年轻时的狂妄之词,安华长公主如今还信?”
“臣的确一如既往像年轻时会误信奸人,引狼入室。”
“够了,安华大长公主以下犯上。今日除夕,哀家就不处置你了,好自为之。”
说罢,太后转身要走,却被姜母一句话绊住了脚步。
“臣如今只想知道,母后临终前究竟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