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砚离婚，然后跟我结婚。”
男人的语气极其肯定，是命令，是通知，反正不是商量。
云朵原地震惊，“你不介意？”
他沉默，然后一手覆上她的额头，遮住她明亮的双眸，“我会努力不去介意。”
手下突然一片湿润，男人慌了。
“为什么？”
陆垚的动作很轻，她的每一滴泪在他眼里都很珍贵。
“这句话我问了自己七年。”
“这七年，我不敢去了解你的一切，是因为我怕。”
“怕什么？”
她覆上的手，心里是几年来前所唯有的踏实。
“当年是我追的你。不管在外人看来如何，在我心里，你最珍贵，所有男人都配不上你，也包括我。”
“知道萧如眉要送你出国，知道肖砚抛弃一切也要陪你去的时候，我慌了。”
这好像是云朵第一次了解到这样的陆垚，他一身傲骨，却赤裸地跑到自己身边，卸下一身防备，只为她而来。
“慌什么？”
“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却连为你放下一切的勇气都没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不如肖砚。”
他无法释怀，做不到看着萧如眉利索应当的享受属于他母亲的一切。
也无法就此离开，彻底放任陆家归于这对母子手中。
所以，他说了那句让自己此生最后悔的一句话。
“我不爱你，还有后半句。”
他亲了亲云朵的额头，“我不够爱你。”
“所以，那什么留住你。”
那是后的陆垚孑然一身，他没办法帮她恢复云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没办法帮她挡住那些风言风语。
所以，这些年他一步一步逼自己到极限，就为了可以更强大。
“只是我没想到，这些年你在国外过得并不好。”
他算好了一切，却没想到肖砚是真的一点余地都没给自己留。
云朵静静地靠在陆垚身上，听着男人好听的声音，突然觉得那些年的回忆也不全是苦的。
“你都知道了？”
她起身，“那我的病……”
“我就是你的药。”
那些病历看得陆垚心痛，仿佛每个夜晚的折磨都是自己亲身体会的一样。
那是他的云朵，他会带她，一步一步走出黑暗。
“不过，那五百二十万还是要还的！”
陆垚好像在哪看到过一句话，让一个人记住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做她的债主。
“那你知不知道原话？”
云朵忍不住笑道，“原话就是，让一个人记住自己跌最好办法就是：欠他钱！”
“大哥，你搞反了！”
云朵真的忍不住，能看见陆垚吃瘪，这场面比好莱坞电影还精彩。
男人也不气，不管是债主还是欠债，总之两人在法律上是存在关系的。
“我那时候只想着，如果不能成为你的丈夫，成为你的债主也不错。”
“当然，如果你名义上的丈夫肖砚没有钱帮你还债，把你抵给我更好。”
他说得很认真，云朵也听到了心里。
陆垚是真的不介意。
“其实我和肖砚当初结婚，真的是迫不得已6”
“不用解释，我说了不介意。”
云朵看着陆垚假装倔强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行，这是你自己不听的，以后别想再让我开口！”
机舱上升到一定高度，打开遮光板，云层更迭，云朵忍不住拍下分享。
陆垚似乎是睡着了，可他一只手还是紧紧地包裹住云朵。
她突然觉得自己空落落的心被填满。
有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了进来，男人侧脸处的光晕映衬得恰到好处。
她忍不住贴上去，一根一根地数着男人的睫毛。
“睫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