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时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艰难地扯出一丝笑：“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他眼中浮动着些许微光，带着期盼，希望，也带着震惊，此时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试图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黎玥始终过于冷静，冷静到他能看出残忍的冷漠，她启唇道：“是真的，我都忘了。” 顾清泽紧绷的情绪在那一刻失控，他猝然上前按住黎玥的肩膀，摇着头反复确认：“你是骗我的，是不是？玥玥......” 黎玥没耐心听他将话讲完，她用力挣开他的束缚，皱着眉冷然道：“先生，如果您找我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刚刚走出一步，又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黎玥耐着性子吐出一口气，“麻烦松手，谢谢。” 她语气里的无奈和淡漠，根本装不出来。 顾清泽收紧指尖，几乎要将她纤细的手腕就此折断。 感受到她用尽力气挣扎，顾清泽舌尖泛起浓重的苦味，他问：“如果没有江絮，你会不会跟我走？” “不会。”黎玥没回头，也没犹豫，“而且，我不会让他死。” “你喜欢他？” “是，我喜欢他。” 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向顾清泽的心脏。 他几近贪婪地盯着黎玥没有表情的侧脸，恍然间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夏天。 夏日的阳光像是可以把地表晒穿，毫无阴凉可言的篮球场上，除了挥汗如雨的男孩之外，时常还站着几个观战的纤细身影。 顾清泽每次回头，总能见到黎玥抱着冰水站在一旁等待。 骄阳耀眼，却敌不过女孩脸上美好的笑容。 “你喜欢我？”顾清泽听见自己问。 “是，我喜欢你！” 回忆戛然而止，顾清泽的记忆瞬间穿梭回当下，他看着黎玥的脸，眼中的微光逐渐化作一滴无声的眼泪，滑落下来。 他怎么忘了，他早已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