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清亮澄澈，大眼睛里黑白分明，像是未经世事的孩子。
江絮怔了一下。
江絮嗅觉一向敏锐，方才一靠近，就已察觉到她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酒气。
他微微皱起眉，不答反问，“你喝酒了？”
黎玥眨了下眼睛，神色有些温吞，“刚才吃了甜点，有点腻，喝了一点。”
说是一点，其实她没耐住果酒的香甜，生生喝了两杯半。
但是果酒度数不高，她想，小酌一点应该不碍事吧？
“江总，黎玥身为您的助理，在这种场合作为您的女伴，理应寸步不离地为您服务，但是她今晚......”
蒋思柔在他们身后拔高语调，话说到一半，她又像是后知后觉一般看向黎玥：
“黎玥，你别怪我大义灭亲，我只是觉得这种场合，你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你影响的可是公司的形象。”
江絮神色淡漠地拉起黎玥，意欲离开。
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无视了蒋思柔。
作为一个大活人，此刻却被人这样无视，蒋思柔显然很是不满，她迈出步子，跨出一步挡住二人的路。
直到这时，江絮像是才察觉到蒋思柔的存在。
他瞥了蒋思柔一眼：“什么事？”
蒋思柔握紧拳头，像是在为江絮打抱不平，她义愤填膺地开口道：“江总，其实您完全不用顾虑的，黎玥确实很不把您放在眼里，我想，您完全可以顺着您自己的心意，将她赶出您的生活。”
她一番话振振有词，瞬间让她身边站着的几位名媛睁大了眼。
几位名媛面面相觑，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听到这话，江絮重新将目光认真地放在蒋思柔身上。
蒋思柔不卑不亢，她挺直脊背，坦然接受着江絮目光的审视。
几秒钟后，她似乎见到江絮唇角一勾，蓦然出声：“有意思。”
江絮的回答让人捉摸不透，他站在原地，将蒋思柔上下打量一番，迟迟没出声。
短短几秒钟的注视后，蒋思柔几乎败下阵来。
她后背逐渐窜起一丝寒意，正不知所措间，她听见江絮问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蒋思柔一愣，心底陡然生出紧张感。
“你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也不是很在意。”江絮淡淡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开口，“其次，黎玥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人，她做的所有事，自然都是被允许的。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关于她的议论。”
蒋思柔脸色涨得通红，她咬紧下唇，眼底逐渐升起雾气。
见江絮说完就走，蒋思柔再也忍不住，她朝着江絮的背影喊出声：“江总，您为了黎玥，甚至可以把我的自尊丢在地上践踏吗！您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她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哽咽和哭腔，像是受着天大的委屈。
她挥开身边人轻拍着她后背的手，有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
江絮头也没回，“不是只有你，才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