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府。
虽已是深夜,但整个府中此时却灯火通明,俨如白昼。
府邸门口,数十位景家奴仆恭敬的侍立着,景楷手握一把折扇,在门口来回踱着步,目光不住的向远处道路尽头飘去。
“几时了?”
景楷停下脚步,回头向侍立在旁的一位侍女问道。
“回禀少爷,已丑时二刻。”
那侍女恭敬的说道。
闻言景楷皱了皱眉,而后又背着手踱起步来。
“少爷,老爷回来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侍女轻声向着景楷说道。
闻言景楷急忙停下脚步往远处看去。
只见一座绛红色的八抬大轿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其上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显得格外雍容华贵。
而在轿子两侧,还紧跟着数十位身着甲衣的侍卫。
抬轿的八人脚步稳而轻快,不过片刻便已来到府邸门口。
帷帘掀开,从轿中走下一位面目颇为英俊的中年男子,看其样貌,倒是和景楷有些相似。
“爹,怎么样了?”
见中年人下来,景楷急忙迎上前道。
而门口一众侍从也急忙恭敬行礼。
这位中年人正是景楷的父亲,护国公景丘唯一的嫡子景清远,也是景家的实际当家人。
“回府再说!”
景清远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看了一眼景楷,随后往府中走去。
景楷心中一哆嗦,吩咐了旁边侍女一声,急忙跟了进去。
...
景家,内堂。
景清远端坐在太师椅上,他挥手让侍候的人退下,只留下景楷一人。
“爹,杨昭怎么样了?”
待众人退下后,景楷有些忐忑的再次问道。
景清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脏腑衰竭,命不久矣......”
“什么?!”
景楷大吃一惊,双目无神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爹,我不是有意的,我没用力推他,您要相信孩儿......”
景楷面色苍白,上前一步激动的说道。
“冷静些,不是你的原因,他本就已经病入膏肓。”
景清远皱了皱眉又道:“但确实是你推了他一把才引发的......”
“那怎么办?”
景楷此时方寸已乱。
景清远拍了拍景楷的肩膀,沉声道:“楷儿,不论遇到何事,都需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焦急和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闻言,景楷闭目深吸一口气,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眼中的焦急已然消失。
“爹,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杨昭陷害我?”
景楷微眯着眼说道。
见景楷冷静下来,景清远欣慰的笑了笑,不过听到他的话后却摇头道:“可能性不大,他没有陷害你的动机,而且武成侯为人光明磊落,他和你爷爷关系还不错,也不可能去陷害你个小辈。”
“那......真的是巧合?”
景楷皱眉道。
“你以为呢?”
景清远瞅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据我所知,是你先去招惹杨昭的,而且还是因为一个风尘女子。”
“爹,不是......夕颜不是......”
“我不管是西颜还是东颜,你的那些风流事我没空去管,可你没事去招惹那小子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是质子吗?”
“质子?”
景楷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小声道:“您是说......杨昭是南安侯留在京城的质子?”
“废话!”
景清远瞥了他一眼,缓缓道:“这些年杨钦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又于十年前平定南疆巫族,其威望一时无二,要不是南疆其他两族祸乱未定,非他不